?哈哈哈哈……”藍衣少年笑得爽朗。
他邊笑邊湊到身邊的那個粉衣小姑娘耳畔,故作神秘狀,問道:“師妹,你知道外人是怎麼說我們的麼?”
等了半晌,也不見小姑娘有任何反應,甚至……她面上的神情都未變分毫。
少年不以為意,自己回答道:“我便知你是猜不出來的。山下的人,都說你我,還有師父,是天上的神仙啊,哈哈!”
小姑娘依舊沒有睬他,只是將目光漫無目的地飄向遠方。
他們二人站在山頂,浮雲都彷彿是在他們身邊縈繞,使二人都沾染了幾許不染凡塵的氣息。
藍衣少年順著粉衣小姑娘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暮山蒼蒼,落日隱隱,絳紅色的霞光在雲間流轉,美不勝收。只是,在他眼裡,晚霞太過明麗,比不得身邊的這個小姑娘氣質清雅。他將目光又收回,不管小姑娘會不會回應他,喋喋不休道:“如果我們真的是神仙,那師妹你,一定是月宮中的仙子。”
約莫是聽到了“月”這個字,小姑娘愣了片刻,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其實這個小姑娘只有十一歲,可能是因為幼時的一些回憶,使得她面上總是掛著一副與她年齡極其不符的表情——五年來,少年幾乎沒有見過她像同齡的女孩子一樣笑過、鬧過。她有時也笑,只是淡淡的,看不出笑意。而大多數時候,她都不愛笑,也不愛說話。可這副清清淡淡的模樣卻絲毫影響不到她的美貌——她清冷的宛如空中的月,剔透的好似天上的仙。
暮風習習,落霞翩翩,二人靜靜地走在青如眉黛的山路上,任山中晚嵐瀰漫出輕綺一般的氤氳。二人皆是相貌俊美,氣質清雅。遠遠望去,好似是上天精雕細琢出來的傑作。
藍衣少年雖生的一副好相貌,卻未有一個能沉得住氣的性子。山路曲折綿長,師妹又不愛說話,而自己也沒有帶什麼小玩意兒,只覺得十分無趣。
偷偷瞥了眼身邊的師妹,只見她手中緊緊握著那支幾乎從不離身的玉笛,心中不由嘆道:若是師妹能吹個曲子,那這一路上便不會覺得無聊了。可是怎樣才能讓師妹吹笛呢?
藍衣少年略加思考,便有了主意。
他從樹上摘下一片葉子,抿在兩唇之間,便嗚嗚吹奏起來。
可惜他技藝並不高超,吹得一下子高亢,一下子又無聲。
半晌,感到有人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便停了下來,做出一臉驚奇的神態,問道:“師妹,怎麼了?”
粉衣小姑娘並未答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將玉笛放在唇邊,輕輕吹了起來。
笛聲清澈,彷如夏日裡的雨點兒,滴滴答答落在荷葉上,洗淨了芙蕖的新顏;落在池塘裡,泛起了圈圈漣漪。
迎著晚春的暖暖清風,師妹粉衣翩躚,長髮輕揚。手中的玉笛通身無暇,似是被堤岸邊的垂柳染成的碧色一般,碧玉過處,曲調自成。伊人面色如雪,長裙似花,玉笛若碧,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株煙波洗過的新桃,不惹塵世間的煩惱。
一曲作罷,少年只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他眯著一雙桃花眼,暗暗想道:方才自己是故意將樹葉吹得很難聽,估計師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才打斷自己的。想到這兒便不由得暗暗自喜,若不是自己將樹葉吹得這般不堪入耳,恐怕今日便聽不到師妹的笛聲了吧!
小姑娘吹罷,將玉笛再度收好。她抬眼望了望天上,只見夕陽已落下雲梢,只餘得幾縷餘暉在天邊脈脈生情,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惶恐之意。
她看了看少年,語氣裡帶著些許請求,道:“師兄,我們快回去吧!”
少年知道師妹怕極了夜晚,便點了點頭,道了句好。爾後,兩人便並肩朝半山處的那個,世人傳說有仙人居住的風蹤谷走去。
其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