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不在。
今年不同,家主不用出徵,早早的守在家裡等著大家回來,能不能成為家裡的供奉,還需要侯爺發話,男人發話了,比女人立字據還要管用。
嶺南的劉德功劉掌櫃如今正在書房與侯爺敘話,劉進寶守在門外,老江端著一架強弩坐在房頂打盹,渾身都埋在厚厚的老羊皮襖裡,人看起來懈怠,兩隻耳朵卻在警惕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老劉,這些年把你扔在嶺南那個偏僻的地方苦熬,辛苦了,沒想到你在嶺南這幾年的辛苦,居然為家裡帶來了如此大的收益,出乎我的預料之外啊。”
“侯爺,這是老奴該做的,家裡沒有一星半點虧待老奴的地方,敢不效死力。”
“你也是威震一方的大掌櫃,奴籍早就除了,怎麼還是一嘴一個老奴的叫,聽的人渾身起痱子。”最不喜歡這群人的這些毛病,好好地自由民不做,非要投身為奴,自己當奴才還不算,最大的願望就是兒子也能和自己一樣成為雲家的家臣。
“侯爺,老奴我在長安可以說舉目無親啊,家中只有老妻若子,晴兒這孩子天性懦弱,如果沒有家裡給他撐腰,老奴就是給他掙下萬貫家財也保不住,說不定還是災禍的根源,您就可憐老奴就這點骨血,收下他吧。”
“好吧,好吧,家裡又不缺一口吃的,不過他那個肉蛋性子,做什麼都做不來,讓他去鋪子裡做夥計,能被那些買貨的婆娘罵哭,真不知道你這麼剛強的一個人怎麼生出那麼懦弱的一個兒子,算了,就留在家裡照顧花房吧,我告訴小丫她們不許欺負晴兒就是了。”
老劉大喜,就要跪地叩謝,被雲燁給拽了起來,落座之後,雲燁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問道:“老劉,在長江口那座沙島上建立中轉站是你的主意吧?‘“侯爺,老奴正要說這事,那可是個好地方啊,老奴第一次經過那裡的時候,那座島只有十丈方圓,算不得島嶼,只能算是沙堆,可是老奴第二次經過的時候,那座島已經有了百丈長,這次回來,老奴專程又去看了那座島,發現它又長大了不少,侯爺啊,這是寶貝,四個年頭面積漲了十幾倍,這樣漲下去,百十年後不一定有多大呢。
侯爺現在去找陛下要個恩典,把那個小島要過來,變成咱家的產業,反正那裡荒涼的厲害,島上也只有蘆葦,以侯爺的面子,要過來不難,等到寶寶少爺長大了,那座島當一個海運碼頭沒問題,主要是地段好啊,就卡在長江口,日進斗金都少說了。“雲燁聽的都有點發傻?這他孃的是唐朝人?雲家的第二波產業叢集,他們已經在做準備了,誰有自己清楚崇明島是怎麼回事,一千多年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足足有一個縣那麼大的島,被譽為“長江門戶、東海瀛洲”,是世界上最大的河口沖積島,世界上最大的沙島。全島地勢平坦,土地肥沃,林木茂盛,物產富饒,是有名的魚米之鄉,要不要現在就下手?給這座島烙上大大的一個雲字?
可是老劉想的簡單了,現在下手不是太晚,而是太早了,頂著江水的這一面,沙子會不斷地坍塌,最後被水流送到後面去,看起來這座島是在長大,可是它的位置卻在不斷地變化,不停地往海里面跑,今年在島中心蓋一座房子,明年就會變成危房,再不跑,房子就隨著沙子一起掉海里去了,不行,不行,每年搬家不是個好想法。
可是想到土地不斷地漲,雲燁忽然覺得,崇明島似乎可以拿來用一用,那個四海號不是總在和自己唱對臺戲麼?為何非要在嶽州和他死磕?
見到侯爺陷入了沉思,老劉就笑眯眯的放下茶碗,從屋子裡走出來,告訴劉進寶侯爺正在想事情,沒有召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