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但她卻知道。
他就是要她失去自我,心裡眼裡全是他,看不到這世上的其他一切,事與人,就像瞎了。也沒有是非善惡之觀,就像一條狗一樣,主人是天,成天圍著主人嗅。
他想要她與他一樣當個瘋子,可她做不到。
就算她真當了個瘋子,那也是由另一個瘋子壓制的瘋子,沒有半點自己所行所思的傀儡。
由他抱著沉默了會,她突然淡淡的又出聲了:&ldo;和離吧!&rdo;
裴延身子僵住,他又看向她,死死的看著她:&ldo;你現在是一點都不怕我了?&rdo;這不怕他的她,比怕他的她,還要讓他無法承受。
杜青寧:&ldo;和離!&rdo;
裴延看著她,突然痴痴的笑了,他倏地又將她壓回了床上,覆上她的唇,兇狠的吞噬著她的一切氣息,後來移到脖頸,沿著脖頸一路往下……仿若要把她給吃了。
隨著他發狠的沉入,他紅著眼盯著她的臉:&ldo;收回你的話。&rdo;
杜青寧咬牙出聲:&ldo;和離!&rdo;
他從不知道曾經那個沒心沒肺又識趣的她,也能倔強到這個地步,無孔能入。他只能越來越狠,越來越狠,企圖逼著她收回她的話。
可是沒用。
事後,他看著不知是否睡著的她,撫摸著她滿是汗水的鬢角。默了許久後,他低頭貼著她的耳朵,語中壓著濃烈的憤怒:&ldo;在你考慮清楚是否真的要繼續這麼對我之前,就不要離開千百莊了。&rdo;
她睜眼看他:&ldo;要囚。禁我?&rdo;
裴延:&ldo;這也是囚。禁我自己。&rdo;他能為她囚。禁自己,她為何不能?
她聞言閉上了自己那雙漸漸變紅的眼睛,繞是已經知道了他的瘋狂,繞是已經在努力冷靜,她也仍是有種自己仿若要被逼瘋的感覺。
他繼續看著身下她的臉,手下撫摸的動作不停,他道:&ldo;剛才裴律過來了,他說要在走之前見你最後一面。&rdo;
見她沒有反應,他又問:&ldo;見不見?&rdo;
她閉著眼道:&ldo;我說見,你會讓我見?&rdo;
裴延:&ldo;不會。&rdo;
杜青寧陡然睜開透著怒意的眼看向他:&ldo;所以你問個屁!&rdo;
見到她這終於有些生氣的模樣,他卻是笑了,哪怕她的話說的很粗魯,他仍是覺得可愛。
他不由低頭親了她一口。
杜青寧立刻閉眼,不再去看他這油鹽不進,讓她又開始無法理解的模樣。她不能想太多,想太多真會瘋。
這時繼續出神的看著她的裴延突然出聲:&ldo;告訴裴律,阿寧不見,改日我會去王府給他治胳膊。&rdo;這話是對外頭的沈星說的。
沈星得令,立刻邁步就走。
序月水淵外,一身玄色衣裳的裴律正身姿如松的站在那兒,他的右手仍是軟軟的掛在肩頭,明顯仍是廢的。
他抬眸見到走來的沈星,薄唇抿起。
沈星靠近他:&ldo;二奶奶不見,公子說改日會去王府給世子治胳膊。&rdo;
這個結果,裴律也不意外,他早知想見她是痴心妄想,卻仍是止不住抱著這個念想過來渴望見她一面。
他未語,只轉身步伐緩緩的離去。
裴律最終沒有等裴延給他治胳膊,因為對他來說胳膊廢就廢了,根本不重要。當日晚上,他便不顧裴老夫人的阻攔,上了馬,領著自己的人,帶著自己的軍職,出城朝北部而去。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