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暗中存在的敵人無疑是一件極為危險和鬱悶的事情。
伴隨著兩個記憶緩緩融合在一起,趙東昇的思緒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面對現在的處境他只有搖頭苦笑的份了。
趙東昇非常清楚,既然回到了1988年,那麼他從現在起既是趙東昇,同時也是趙衛國,以後將以趙衛國的身份踏上一條全新的人生道路。
由於在病床上躺了太長的時間,趙東昇下午被女護士摻扶著在院子裡散步,與三十多年後相比,這個時代的空氣清新宜人,天空也是一片湛藍,令他有一種心曠神怡的舒爽。
此時此刻,趙東昇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年代的自己和白欣是否存在,畢竟他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裡,很可能會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衛國,張副廠長看你來了。”行走間,一個聲音從趙東昇的身後傳來。
趙東昇低著頭向前走,他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以為是在喊別人。
“趙衛國,趙衛國!”接下來,那個聲音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打斷了趙東昇的沉思。
趙東昇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那個聲音是在喊自己,轉身一看,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迎著他走來。
青年身後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國字臉男人和一個戴著眼睛的年輕人,戴眼鏡的年輕人手裡拎著一些水果和補品。
濃眉青年是趙為國在廠子裡的同事王建軍,與趙衛國住一個宿舍,可以說是趙衛國在廠子裡僅有的一個朋友。
而國字臉男人就是被趙衛國所救的那個小男孩的父親,黃州市機械廠的副廠長張海山,戴眼鏡的年輕人是他的司機李強。
“張副廠長,實在抱歉,我剛才走神了。”趙東昇見狀連忙走了過去,伸出雙手笑容滿面地握住了張海山的手,一臉的歉意,態度十分的恭敬。
他在另外一個世界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對人際間的關係的處理遊刃有餘,自然不會以張家恩人的身份自居。
“小趙,謝謝你救了我家虎子。”張海山對趙東昇的反應很滿意,笑著拍了拍趙東昇的肩頭,他是京城人,一口純正的京片子。
張海山口中的虎子指的是他的獨子張虎,張海山的妻子趙梅並沒有住在黃州,而是帶著張虎在京城生活,每年暑假來黃州看望張海山。
與昏迷不醒的趙東昇不同,張虎只是嗆了幾口水,受了一些驚嚇而已,在醫院裡待了一天就回家了。
趙東昇這一次不僅救了張虎,也間接挽救了一個家庭,使得張家不致於支離破碎。
“廠長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趙東昇微笑著鬆開了張海山的手,不動聲sè地去掉了副廠長前的“副”字,腦海中開始浮現出張海山的一些資料:
張海山出身軍旅,曾經參加過七十年代末南疆的那場自衛反擊戰,榮立了一等功,兩年前以副師級軍官的身份轉業來到了黃州市機械廠,擔任副廠長一職。
黃州市機械廠是黃州市副廳級的市屬企業,市企業界數一數二的龍頭大哥,職工數千名,福利待遇在河東省名列前茅。
按照軍地之間級別的對應關係,部隊上的副師級對應地方上的副廳,雖然張海山是副廳級的幹部,但是按照軍官轉業到地方降一級使用的慣例,他被安置在正處級別的崗位,故而成為了黃州機械廠的副廠長,嚴格來說屬於高職低配。
張海山在醫院裡待了半個多小時,臨走的時候囑咐趙東昇好好養病,不要擔心廠子裡的工作。
趙東昇不顧張海山的勸阻,堅持親自將他送到了醫院門口,目送他乘坐著一輛綠sè的吉普車離開。
回到病房後,趙東昇將裝有水果的袋子開啟,一邊和王建軍吃著,一邊不動聲sè地向他打探著廠子裡的事情。
由於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