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程德青撿起地上散亂的衣服,穿好衣裳,見柳芸娘還蒙在被子裡,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纖毫不見,細嫩光滑,程德青不由伸手又摸了幾下,才往外間去了。 如萍和翠兒伺候二爺洗漱用飯,程德青坐在桌邊,邊吃邊吩咐如萍,“後院灑掃的丫頭挑一個機靈點的,送給二順子去。” 如萍翠兒怔住,見到二爺眼風掃過來,忙低頭應是,心內卻泛起了波濤。 好好地送什麼丫頭,古怪! 程德青吃完飯,漱了口,出了院門往宅門去了。 沈如意正在宅門口候著她,今日穿的花枝招展,梳了和柳芸娘慣常愛梳的一樣的倭墮髻,還學了柳芸娘鬢邊插了牡丹花開富貴梳篦。 程德青掃了一眼,冷笑一聲,東施效顰,自取其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如意不甘心,忙命車伕駕車跟上,趕在程德青進門前,看著他的背影,嬌嬌的喊道,“二表哥~” 二順子一身雞皮疙瘩都掉地上了,他忍不住惡寒一下。 程德青眉頭也皺了起來,明日必要告知母親,約束一下表妹,大庭廣眾如此不檢點,讓人恥笑! 縣尉家的高小舅爺正巧從書院對面的府衙出來,也聽到沈如意的嬌呼,他騎在馬上打量這沈如意,峨眉淡掃,我見猶憐的,有點姿色呀~ 既是程德青的相好的,那他就把她搶過來,讓程德青那廝悔斷腸。 不由整整衣冠,故作瀟灑姿態,風流倜儻的朝沈如意走過去。 見沈如意一雙妙目朝自己橫過來,渾身猶如過電一般,王八看綠豆,一下子對眼了,是了,他也正缺一個大娘子,就是她了。 高舅爺湊上前去,殷勤道:“這位小娘子,我乃程兄的同窗好友高恆,你看他功課繁忙的,今日想必不會出來了,我今日卻恰巧有時間,不如隨我四處逛逛,秋高氣爽,正該遊耍一番啊。” 沈如意看著此人身姿猥瑣,眼窩深陷,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頓時白眼翻上天,這年頭什麼人都找她搭訕,實在可惡!若不是二表哥與他同窗,真要啐他一口! 便也不理高舅爺,縮回馬車,叫著車伕駕車走了。 高舅爺氣的一摔馬鞭,“這小娘皮,挺夠味啊,小白眼翻的我心癢癢~” 小廝都笑起來,一個小廝湊過來獻媚,“這小娘子還沒識得爺的好,若讓她嚐了一次,必是沾了就丟不下手~” 別的小廝都鬨笑起來,高舅爺呵呵笑了兩聲,一鞭子突然甩在那小廝臉上,“高家大娘子也是你能說嘴的?!”“自己掌嘴!” 一眾小廝嚇得不敢出聲,納悶舅爺怎麼突然就瞧上了這小娘子!昨夜不是剛剛在倚畫樓梳弄了個丫頭! 實在令人費解,就聽到剛才嘴賤的那個小廝“啪啪啪”清脆的打嘴聲。 高舅爺摸著下巴,回味沈如意那個白眼,心裡竟如火上坐的茶壺,滾燙起來,招手讓小廝去打聽那姑娘的來歷。 檀香院,如萍昨夜叫住二順子,問了二爺前個夜裡做了何事,二順子嘴巴緊的很,沒問出什麼,只賭咒發誓二爺絕沒有對不起夫人云雲。 今日一早,等二爺出門去了,心事重重的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夫人。 日上三竿,柳芸娘慵懶的抱被坐起來,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像一道道射線一樣,暖烘烘的,有點冬日的感覺了。 話說這日子真好啊,不用日日請安,婆母不苛待,相公上進又正直,也不用上班,就寫個話本子就有源源不斷的錢,柳芸娘想到這又躺被窩裡滾了幾圈。 如萍和翠兒聽到內室的動靜,推開門,就見柳芸娘裹著被子滾來滾去,不由捂嘴笑了。 翠兒笑著說,“夫人,快起來吧,日頭都這樣高了,馬上午時了。老夫人院裡丫頭過來傳了話,要您下午一起去摸牌呢。” 茹萍也強作歡笑,“夫人今日早飯用什麼?柳丫辰時過來送了您愛吃的豆腐皮包子,” “說是老爺吃著好,想起姑娘也是最愛吃的了,巴巴的送過來,還帶了書籍鋪的掌櫃昨日送的幾包點心來,掌櫃的也巴巴的等著您呢~” 柳芸娘噗嗤一聲笑出來。 挑眉朝如萍笑道,“我爹是真想我了,掌櫃的是想我的手稿了,罷了,我這就起床,把《我見表妹應如是》修改潤色一下,就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