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過!”王其正點頭笑道,“他們說是古董,我好玩就坐了一下子。”
“我靠!”楊康低聲咒罵道,“真他媽的都把自己當什麼人啊?”
“怎麼了?”王其英好奇,在他身邊坐下來,問道,“小王爺,你給我們說說。”
“那是誡子椅。”楊康比劃道,“顧名思義,那椅子也不是用來坐的,而是長輩訓誡家族子侄輩的椅子,告誡子侄輩在長輩面前要謙恭有禮,哪怕你坐在椅子上,背脊不能夠靠著椅子被,屁股只能夠坐三分之一。所以,那張椅子椅背上面的石料和椅子上面的石料,都是粗糙的,那不是給人坐的。”
“我……我他媽的!”這次,連著王其正也忍不住罵了粗話。
確實,在就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可是——如果作為收藏,藏一把誡子椅無所謂,哪怕平時日坐著玩玩,也是無所謂。
可是,被那群別有用心的人折騰搗鼓了一番,王其正感覺,就像吞了一隻死蒼蠅一樣噁心,說到底,他們算什麼東西啊?在古代,他們這種人頂多就算是清客罷了。
作為清客,主人不戲謔他們就不錯了,他們居然敢反了天了,反過來拿著他取樂?
楊康笑了一下子,他感覺,那群端著架子的老頭們,這次估計要倒黴了,真的,他們忽悠忽悠鑑定師坐坐就算了,頂多就是苦了王其英,過後要給人家賠禮道歉。
但是,忽悠著王其正坐了,嘿——過後他不找個藉口,把他們全部打發了才怪。
“小……王爺?”王其正問道,“其英,是這麼叫嗎?”
“拜託,你叫我楊康好不好?”楊康皺眉問道。
“好吧,楊先生,這畫怎麼說?”王其正問道。
“畫?”楊康淡淡的笑道,“民國舊仿,仿的人水準很高,還是有很高的收藏價值的,王先生什麼地方尋覓來的?”
“不是真的?”王其英陡然驚撥出聲。
“怎麼了?”楊康愣然問道,“你們不都一直拿捏不住嗎?”
“我們……”王其英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半晌,才說道,“那群老頭都說——是真跡,絕對是唐寅真跡,只有周叔叔說,看不準。”
楊康知道,王其英口中的周叔叔,就是周博民,周博民和他父親楊崇軒,都是古玩一條街上字畫大鑒定師,相當有名的。
“為著這個,周叔叔還和他們吵了一架。”王其英說道,“我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但周叔叔也沒有找到明確的破綻,所以,最後就沒有能夠吵過他們,還被他們趁機奚落了。”
“做鑑定的人,本來就應該抱著懷疑的態度。”楊康陡然想起麥苗拍賣行那個鑑定師,他鑑定什麼東西,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然後一點點的求證,找不到偽裝,這才確定是真跡。
看樣子,上次自己是冤枉他了。
鑑定師都是這個德性。
“楊先生,你說——這是民國舊仿,有證據嗎?”王其正皺眉問道。
這些天,他這邊來來去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但很多人看了,也就是人云亦云,根本無法說什麼,或者就是說——這麼精美,一準就是真跡,然後說一堆不著邊際的奉承話。
對此,王其正已經是不厭其煩,所以,他也主張讓那些老頭刁難一下子,考核考核那些所謂的大鑒定師,是不是真有水準。
如果那個鑑定師真有水準,自然能夠破得了那群老頭設下的局,然後他在出面賠個不是,讓他看畫就是。
但是,像楊康這樣直截了當說的民國仿品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他還這麼肯定。
“有!”楊康點頭道,“你看——”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走到那幅畫前,比劃了一下子,“看這個水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