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瀑布下的男人換好了衣服,來到了齊穎達父子的面前:“哈哈哈,穎達兄,上次在廣州一別,我們有二十年沒有見了吧。”
齊穎達悠悠然地嘆了口氣道:“是啊。二十年前我棄武從商,拳法不進反退,今天看到天涯兄,我不知道當初的選擇是不是對的?”
齊穎達還沒有生意以前,是打拳的,也上廣東武林赫赫有名的一個狠人。大家都是學拳的,又是廣東的,所以,彼此間有了幾分香火之情。
當時兩人都年輕,拳法也都差不多。不過後面,因為生計原因,他放棄拳法,改行從商。而夜天涯執著於拳法,一路高歌。今天看到夜天涯練拳,齊穎達心中百感交集。
“拳法,惟有執著,專一,才能勇猛精進。”夜天涯道:“穎達兄,你是蔡李佛的傳人,放棄拳法,確實可惜了。”
齊穎達聞言,嘆道:“是吧。”說此,語氣一變,道:“今天看到天涯兄練拳,我真是大開眼界。古有絕世刀客抽刀斷水,今天天涯兄以鐵線拳斷開瀑布,更勝一籌啊。”
夜天涯淡笑地道:“穎達兄,過獎了。”說此,看了他身後的齊開明,問道:“這是……”
“他是犬子。”齊穎達指著夜天涯,對齊開明,道:“開明,這是你夜伯父,過來磕頭。”
磕頭,那是重禮。
齊開明從小到大還沒有給人磕頭的,而且他性格本來就是無法無天之人,換作是常人,別說是給他磕頭,就算是給他行禮,他也不願意。但是夜天涯面前,他卻生不起一縷對抗的氣勢。
對方就像是一頭猛虎,身上若隱若現的氣勢已經摧毀他的心靈。
“穎達兄,你客氣了,我哪能受你兒子這麼大的禮。”話雖這樣說,夜天涯卻沒有伸手扶起齊開明,生生受了這個禮。
齊穎達忙道:“受得受得。”說此,語氣一變,道:“天涯兄,這一次我攜開明來,是來向你致歉的。他還年輕,不太懂事,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他這一回。”
“致歉,致什麼歉啊?”
齊穎達問道:“天涯兄,你不知道?”
“你是指天涯集團的事情,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是慕武在管理,我現在很少插手集團的事情。”夜天涯對夜修文道:“修文,你打個電話問一下,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情,就別難為穎達他們了。”
“是,師父。”
有了夜天涯的這一句話,相當於有了一塊保命金牌,齊穎達感激地道:“如此,謝謝天涯兄了。”
片刻之後,夜修文將天涯集團跟齊開明的事情跟夜天涯說了,夜天涯笑道:“這只是小事情而已,說清楚了就沒事了。”
齊穎達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賠笑地道:“那謝謝天涯兄了,那一塊區域,你跟慕武賢侄說,那塊區域我們齊家今後不會再插手了。”
在這時,那個老管家走了過來,道:“老爺,吳少爺的電話。”
“接到我的書房。”
齊穎達知道自己該告辭了,當下起身地道:“天涯兄,那我先辭了哦。改天等你有空時,我們再聚一下。”
“好的。”
出了別墅大門,齊穎達長長鬆了口氣,山風吹來,整個人不禁打了個寒顫,發現後背早已經溼透。
他回頭望了一下聳立在山腰間的別墅,又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當時,他沒有放棄拳法,他的成就絕對比不上夜天涯的一半。
這個人是個一心一意,執著痴迷的人。他已經將全部的精氣神奉獻給了拳法。
“爸爸……”
齊穎達回頭看著自己的兒子,才發現他臉色蒼白,冷汗如雨,知道這時被壓制過度,懼意入心的結果,當下揉搓雙手至熱後,幫助齊開明推宮過血,回覆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