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繼爾有些失控,
我鬆一鬆領結,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吸菸。
有人議論,有人質問,有人離開。
有人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抬起眼,是我哥,家明,我們互相看看,他突然笑了:“恭喜。”
我在“中旅”大廈的房子住,每天上班,等著我父親召見,可是,一直也沒有動靜,不知會有怎樣的風暴。
喬菲病了,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再來上班,憔悴的紙人一樣。
我當然知道,這大概是為了什麼,因而心裡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這個壯的牛一樣的人也病了?是不是,輪也應該輪到她為了我,吃點苦,遭點罪了?
我再也不去找她,這個女的折磨我,可謂是相當有手段。
不過,要不然怎麼辦?
我等著她來找我,請我原諒?
這大約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我是男人啊,臉皮總得厚一點,難不成,我像她對我那樣,再報復回去?雖然我心裡很想這樣,不過,我們又不是拍百集長劇《創世紀》,最主要的是,我跟喬菲,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再沒有時間做無謂的浪費。
我們必須在一起。
下了班,我開車去她家裡找她,只有她的室友在,告訴我,她下午從單位回來就又出去了,等一等,就快回來的。
我坐在她的房間裡等喬菲。
視線被一張放在桌上的照片吸引,喬菲站在海邊的礁石上,頭髮被風吹起來,緊著鼻子,皺著眉,笑的怪模怪樣。
我就笑起來。
上次幾乎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在她這裡發現有我的印記的一些什麼東西,我不就是在這裡嗎,這是我在大連為她拍的照片。
這是我眼裡的喬菲啊。
等了很久,她也沒有回來。
她的朋友又有朋友來,我只好先回去,臨走之前,告訴她,不用對喬菲說,我來過。
我晃晃悠悠的買了薄荷味的雪糕回家,出了電梯間,聽見有人咳嗽。
正文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程家陽
喬菲女士坐在我門口的地上,穿著羽絨大衣,層層疊疊的圍巾裡露出小小的腦袋瓜。
我從電梯裡出來,她也就看見了我,站起來,拍拍屁股,笑了一下,又馬上收回去,因為我就沒給她好臉色。
我開啟門,喬菲站在我後面,我聽見她在嗓子裡嘀嘀咕咕的,好象叫我的名字,又好象想說什麼,卻實在沒說出來。
我心裡非常好受。
我開了門,自己進去,站在裡面問她:“你是不是要進來?”
“是,沒錯。”她一步邁進來,仰頭看我,眼睛裡有討好的笑。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喬菲啊,你既然這樣,又何必當初那樣對我?
我心裡這樣想,張開口對她說:“別嬉皮笑臉的,有話請說。”
“家陽,你沒結婚?”
“恩。”
她低頭。
“我說,你不要這樣,不是因為你。我都想明白了。我打算再當幾年鑽石王老五,遇到更合適的再說。”
“這是你說的,那好。”
啊?我說什麼了?這人不是來道歉的嗎?她怎麼拔腿就走?
我一下子就把她拽住了:“哎,喬菲……”
她沒抬頭,我在下一秒鐘就把她抱在懷裡,手揉著她的頭:“哎你要跟我鬧到什麼時候?你來幹什麼來的?就這麼一句話就要走?我哪兒招你了?”
她很安靜,頭埋在我的懷裡,手慢慢的抱住我的腰。
我覺得胸膛前暖呼呼的,她是不是流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