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個僻靜的包間,三人點了一些酒菜。待酒菜上齊,便見掛在牆上的一副畫微微動了動,一道微弱的機關開闔聲響起,待那聲響漸息,那畫卷便被挑起,衛臨蒼白的臉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侯爺,好久不見。”衛臨輕笑道,臉色比上次相見時似乎更差了些,像是不久於人世的模樣。
“病入膏肓。”林曄才看了一眼,便搖頭嘆道。顧寒昭聞言皺眉,望向衛臨,卻見他神色平靜,似乎對於林曄的話沒有什麼反應,但微微泛白的手指卻道出了他的在意。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能活到今日已經算是蒼天憐憫了。”衛臨道,看似豁達,但林曄見過許多病人,哪看不出他的口是心非。
“我雖說了病入膏肓,但卻沒說無藥可醫。”林曄品了一口熱茶,讚道:“好茶,竟用這樣的茶水招待來客,這酒樓也算是奢侈。”
絕望了近三十年,忽而看見了希望,饒是衛臨定力驚人也顯露出了十足的欣喜,見林曄稱讚這茶葉,不無邀功道:“老爺子,尋常酒樓可不會用這上等茶葉招待普通客人。這酒樓是我的產業,這茶葉是專用來招待貴客的。”
林曄聞言才抬頭打量了衛臨一眼,對他道:“伸手。”
林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壓制住滿心的喜意,將手伸到林曄面前。手指搭上衛臨的脈搏,林曄閉眼細細診脈。
片刻後才鬆開手指道:“你的病切忌大喜大悲,也不可過度操勞,憂思過多。我曾與你外公說過,他老糊塗忘了告訴你嗎?”
林曄一怔才笑道:“沒想到真的是您!”
衛臨當年被帶回素麗時已經處於瀕死的狀態,若不是有到素麗山中尋找藥材的林曄為他診治,又調養了數年只怕他早已一命嗚呼了。
只是林曄為他調養了幾年之後,忽聞自己的女兒已經生產,謝絕素麗的挽留匆忙趕回鳳首洲。他雖留下了藥方,但調養這事最忌的便是半途而廢,況且林曄當時年幼,自己並未給他拔毒,才導致了他如今體弱多病的樣子。
“這毒留在你體內太久,已深入骨髓,若是要拔毒,只怕會要掉你半條命。”林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顧自道。
衛臨猶豫片刻,答道:“可否能等一段時日再行拔毒?”
林曄點頭,但隨即又道:“只是這毒留在你體內越久,拔除時越痛苦。且看你如今的模樣,不知能不能撐到你所說的那個時候。”
衛臨一怔,最終還是堅決道:“我還能熬一段時日,接下來的事我不得不做。”林曄雖是大夫,但對這些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嘆氣任由他去了。
“今日請侯爺請來是有北淵的訊息告知。”衛臨的時間不多,匆匆對顧寒昭道。這間酒樓是他的產業,便連跟在自己身邊的遙夜也不知曉,所以衛臨才敢將眾人安排在這見面。而趙掩瑜是顧寒昭所信之人,並不需要擔心他會將這裡的的訊息外傳,至於林曄,他對自己有活命之恩,顧寒昭將他帶到此處也是信任他,故此衛臨並不怕他們洩密,直言道。
“北淵出兵南澤之事已定,最遲就在這個月底,但具體哪一日只有北淵太子和其親信知曉。”見顧寒昭點頭他又繼續道:“到時我會極力勸諫五皇子隨軍出征,這也是原本我與北淵太子定好的計劃,明面上幫著南澤出謀劃策,實際上方便北淵的進攻。”
顧寒昭聞言多少也明白了一些,北淵太子果然手段狠辣,他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既除了衛臨這個勁敵,也靠著衛臨打壓了南澤。
“若是如此,五皇子事後必定會責罰你,你準備如何?”顧寒昭問道。
“死遁!”衛臨回道:“這也是事前說好的。”
“只怕北淵太子不會讓你如願。”聞言衛臨聞言也是皺眉,嘆道:“可惜我沒有辦法同時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