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那婆子看了看阿昭,遲疑了一會,還是進了木樓拿了吃的出來。
阿昭歡喜接過道了謝,“大哥,你也吃!”
那婆子拿了不少,葉青程也未客氣,吃了八分飽,便在木樓前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隨手扯了幾根石頭邊生的雜草,編了起來。
他十指修長,瑩白如玉,在陽光下編草的動作直如舞蹈般,優雅而華美,不多會,一隻草蚱蜢就出現在他的指尖。
阿昭驚喜道,“大哥,你還會編蚱蜢!”
葉青程將草蚱蜢放到他手中,笑道,“我還會講故事,你聽不聽?”
阿昭拿著蚱蜢連連點頭,前後左右看了看,跑到那幾個曬草藥的丫鬟面前,指著木樓門口的小馬紮問道,“姐姐,我能不能借那個坐一會?”
阿昭再一次證明了自己在所有年過十八的女人中的魅力,成功的借到了小馬紮,其中一個丫鬟還忍不住塞了一包瓜子給他。
於是,阿昭拎著小馬紮坐到了葉青程對面,將草蚱蜢放到自己頭上,一手拿著裝瓜子的荷包,另一手從荷包裡掏瓜子往嘴裡塞,仰著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葉青程,“大哥,快說啊!”
葉青程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他這個簡簡單單的動作軟化了,伸手拿下他頭上的草蚱蜢放到一邊,又扯了幾根草編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說起了自己在蜀中陪葉守義破的一起疑案。
他聲音溫和悅耳,口齒清晰,將個疑案說的跌宕起伏扣人心絃。
阿昭聽的緊張屏住呼吸,連瓜子都忘了嗑,表情隨著故事的發展變化起伏,直比葉青程說的疑案還精彩,好幾次都讓葉青程差點破功笑出聲來。
一個案子說完,葉青程手中的雜草也變成了一隻展翅飛舞的鳳凰。
他將草鳳凰送到不知什麼時候也搬了張小馬紮,和阿昭並肩坐在他面前,託著腮幫子,雙眼亮晶晶盯著他的小姑娘面前,微笑開口,“小妹妹,送給你”。
小姑娘看著葉青程手中活靈活現的草鳳凰,一雙本就瞪的溜圓的眼睛瞪的更圓了,驚喜接過鳳凰,“謝謝葉大哥!”
阿昭立即不滿了,扭頭瞪她,“大哥是我大哥,才不是你大哥!”
小姑娘有樣學樣的瞪回去,晃著手裡的鳳凰得意道,“我就要叫葉大哥!葉大哥送我的鳳凰,比你那個蚱蜢好看多了!”
眼看阿昭就要炸毛,葉青程忙安撫拍了拍他肩膀,“阿昭,小妹妹年紀小,又是女兒家,你要讓著她”。
阿昭哼,“世子說有的女兒家就喜歡仗著年紀小欺負人,騙人,千萬不能心軟!大哥,你不能心軟!”
葉青程,“……”
所以,華世子,你一定是在說阿殊吧,是吧是吧?
“這樣,大哥再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阿昭和那小姑娘非常一致的連連點頭,連表情眼神都如出一轍,葉青程努力忍下笑意,娓娓開口。
“有個離神農山很遠的地方,叫潁川,在潁川,有一個姓葉的男子,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人們都叫他葉老三,又因為他愛喝酒,常常喝的爛醉如泥,所以人們又會叫他酒鬼葉老三,酒鬼葉老三原是有妻子的,還有個兒子……”
說著說著,葉青程溫和的聲音漸漸變得冰冷,詳細而具體的將自己少年時所遭遇的一切苦難、侮辱、折磨事無鉅細,用極富感染力的語言一一描述出來。
小姑娘早就控制不住的嗚嗚哭了起來,低聲嚷著那些人為什麼那麼壞,不遠處聽著的幾個丫鬟婆子也都眼含淚花,低低抽泣起來。
葉青程卻依舊是一貫以來優雅從容的模樣,只神色略略冷淡,夏日的陽光照在他瓷白的肌膚上,折射出一種冰冷而脆弱的美來。
木樓二層臨窗而立的蒙面女子眼前早模糊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