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招手叫了他過去,十分自得的笑道:“小子你記住了。別人若是騙你你一定要往死裡整他,讓他後悔自己在這世上活過。不過若是你喜歡的女人騙你,那你就得學會裝傻。就算她端了碗毒藥走過來跟你說那是蜂蜜,你也得喝的心甘情願。並拐著彎兒誇一誇她的廚藝。若是不能做到這一點,你還是別喜歡了。”
年幼的他自然是不理解他爹那怪異的言行。
可是現在,他並不在乎她利用她,至少她願意。
他想明白了之後,沈惟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就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了。因為無論如何,他喜歡的女人都只能做他的妻子。
之後他便去找了蔣太醫,蔣太醫是他父親的至交好友。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雖為師徒,實際上情同父子。
蔣太醫的醫術向來劍走偏鋒,卻被同樣不喜歡按牌裡出牌的先皇所賞識,因此在當今太后面前他也是極有臉面的。
說服蔣太醫並不難,蔣太醫對太后的性子很是瞭解,所以最終他說服了太后。
當得太后將她招進宮去,並最終決定為他們賜婚的時候,他終於放了心。
那一晚他去了祠堂。給父親磕頭並上了三炷香。
除了告訴父親他已經找到了自己願意與之相守下半生的人以外,還謝謝他教會他的那些讓他在今後的人生中受益匪淺的東西。
感覺到懷中的人呼吸的頻率變了,宣韶低頭,正對上一雙還帶著睡意的茫然眼眸。
雖是似醒非醒,在見他低頭看過去的時候還是衝他一笑,帶著白日裡絕不會出現的傻愣神態。
宣韶撫了撫她的臉頰:“還早,再睡會兒?”
三娘掩著嘴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半睜著眼睛在他胸口靠了好一會兒才醒了過來:“相公你什麼時候醒了?”
“剛醒。”宣韶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柔聲道。
於是她不滿地咬著他的衣襟嘟囔道:“大清早的不睡覺瞎琢磨什麼呢?還把我吵醒了!”
“……”
對於這種毫不講理的指控。宣韶早已經學會了沉默的接受。
他幾乎從來不試著跟妻子講道理。特別是在她明擺著不講道理的時候。
可是不理她她也不滿,於是他的小腿被她踢了踢
“喂。你剛剛在想什麼?”
宣韶對上她好奇的眸子,嘴角微彎,將她的頭輕輕摁到自己的懷裡低聲:“昨晚又被你罵禽|獸,睡不著,想了一早上我到底是不是在你十歲的時候看上你的。”
三娘正在掙扎撲騰的動作一頓,然後忍不住“噗哧”一笑,索性將頭埋到了他頸子旁:“那你想起來了沒有?禽獸?”
宣韶抱著她,微微偏了偏頭,想躲開那種麻癢的感覺:“嗯,想起來了。”
三娘掙扎出來他的懷抱,興致勃勃地看著他,眼含期盼。
“那時候的你……長相普普通通,雖然喜歡對人笑,那笑容卻是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宣韶緩緩道。
三娘聽到這裡,十分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想要保護你。”他低頭在她眉心一吻,表情溫柔。
懷裡的人卻依舊斜睨著他,語氣不滿:“長相普普通通?嗯?”
他忍著笑:“嗯,說太快用錯詞了,是長得像天仙。”
三娘轉怒為喜,撲上去給了他一個熱情的吻。
“相公,再要個宣四四吧?”她將手伸到他衣服下面耍|流氓,一邊呢喃著道。
“不要!”宣韶愜意的享受著美人投懷送抱,不過理智尚存。
“為什麼?”她不滿的輕輕咬了咬他的嘴唇。
“名字難聽。”他淡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