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抽在了阿軍的腦袋上:“好像是你找我去辦了闆闆的吧?”
一句話說清楚的真正的來龍去脈。
阿軍惱火的去低頭開酒,只當沒聽到。屋子裡憋了會,三個人再次齊齊的笑了起來,這次,笑出了淚水。
“多少年了,爾虞我詐啊,大圈大圈,人心人心。當年的兄弟已不復當年。闆闆,千萬別變,其實功名利祿全是狗屁,到了最後黃土一堆而已。想那當年老連長從大陸殺到香港澳門,再轉到北美南美,誰敢正視?現在呢?老了,我知道老頭子也寂寞,不然豈能念念不忘這枚心結?”
趙鐵一邊搖頭,一邊把軍功章拿了出來。走到了闆闆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放回了他的手心。然後又坐了回去。
闆闆吃驚的看著他。
趙鐵一笑:“你叫我聲大哥,難道大哥的心胸不如你麼?我幫老連長辦了心結之後,也抽身而去,不再問那些是是非非的。有什麼比兄弟更重要,比這種情義更重要?當年我就該醒悟的。偏偏還是今天,才被觸動的真的醒悟了。我拿這枚軍功章回去換一場夢,不是損了老連長的心?他這時不知,日後總有知道的,日後不知,老頭子他走了之後總會知道的。舉頭三尺有神明!”
趙鐵的手,指了下自己的頭上。
只是酒意上來,昏昏沉沉,本性畢露,出的是中指。
闆闆想笑,又心酸,阿軍也是亦然。
“舉頭三尺有神明。江湖幫會本來就該熱血忠誠。這些日子我看你,我也捫心自問。”
趙鐵靠了那裡,仰頭又幹了一大口酒水,闆闆和阿軍陪著他飲下了。
“那些兄弟啊。那些兄弟。”
趙鐵頹然的搖搖頭:“什麼才能夠讓當年一起,你為我挨刀,我為你檔槍的兄弟變了味道?是時間,是人心?還是野心?還是榮華富貴?一令既出莫敢不從,也不過江湖而已。小小的江湖,小小的大圈。天大地大,尊我們的說聲好漢,不尊我們的說聲黑幫。黑幫是什麼,是古時候的草莽,土匪!出來混的沒顆真心真意,那就不是漢子,水泊梁山是等閒人做的了的麼?這次幫你做完之後,老子不幹了,累了。”
“我敬你,闆闆。”
趙鐵真心真意的坐正了,端起了酒來,橫著一個手刀,削掉了半截酒瓶,酒瓶的上半部砸在了邊上的牆壁上,噹啷一聲,清脆鏗鏘!
“幹。”闆闆只說了一個字。
趙鐵幹了酒,對了阿軍哈哈大笑起來:“從此睡的香甜了。老頭子那火爆脾氣,如果知道我曾這麼私心重重,不打斷了我的腿?哈哈。”
阿軍一口酒水噴了出來。
闆闆也是狂笑:“大哥,我敬你,正視自己,才是真男兒,你是好漢。”
“你也不差。阿軍也是。”
“那是,不然能夠這種日子一起喝酒?好險當時沒剁了你這個兄弟我啊。”闆闆舉起了酒瓶:“罰,罰!”
“是該罰!”
門外一個聲音帶著笑意響了起來。
三個人一驚,門開了。
一個精神無比的老頭站在那裡,眼神如電,雖然鬢角花白,但是卻更添了幾分煞氣,他後面是幾個面色深沉,卻嘴角含笑的漢子。闆闆吃驚的看著他。
趙鐵已經跳了起來:“老爺子?怎麼會?您,您。闆闆,快,這就是老連長。”
闆闆大驚失色,雖然剛剛心有所悟,可是怎麼會?
“算得上好男兒。這是闆闆,這是阿軍吧,阿軍,今天我來這裡有點失禮了。”老連長微笑著對著阿軍。
阿軍一方大佬遇到這樣的傳奇,也已經手足無措,酒意頓時就醒了,這才想到他怎麼進來的呢?
是了。他的手下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