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取下肩頭的西裝還給譚元洲,就聽到他說:“看來是我太魯莽了。”
“什麼?”
“其實最開始我也猶豫了下。”譚元洲接過西裝,姿態優雅地將它搭在手臂上,微笑著說,“畢竟我們的年齡差有些大。”
阮婉無意識地歪了下頭,心裡暗自吐槽,是啊,所以她剛開始差點把這傢伙當成變態。
“但怎麼說呢?面對你的時候總有種面對同齡人的感覺。”
“……”阮婉默默扭過頭,是啊,對不起,站在你面前的人的確是個心理年齡超大的大媽啊!兩輩子加起來比你還大呢!
“別誤會。”譚元洲莞爾,“我是在說你的思想很成熟,能夠引起我的共鳴。至於外貌,我會說我今夜一直擔心會有人把我們當成父女嗎?”
阮婉“噗哧”一聲笑出聲:“哪有那麼誇張?”譚元洲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和她站一起頂多是年齡相差大一點的兄妹,怎麼著也不可能成父女啊。
“怎麼說呢?在今晚之前,我以為自己知道你想要什麼。但現在,”譚元洲搖了搖頭,露出些許歉意的表情,“我發現是自己太自大了。”他剛遇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和與之同齡的年輕人不一樣,更加沉穩更加鎮定。這麼說吧,不是稍微一晃悠就會起泡的汽水,而是沉澱下來的酒液。可眼下看來,卻並非如此,她只是不會對他“起泡”而已,又或者說,她的確是醇香的酒液,卻不願意由他來開啟瓶塞。對於一名剛起了追求之意的男性而言,這真是一個讓人挫敗又有些尷尬的事實,不過倒也並非不能接受。他很有風度地說,“他看起來很出色,我輸得並不冤。”
阮婉聽了卻是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她才意識到譚元洲說得是什麼,下意識否認:“不,你誤會了,我和他……我們……”她說到一半又反應過來,她原本也沒必要像眼前人解釋這個,只是……為什麼他會這樣認為呢?明明……
譚元洲一直含笑看著阮婉,他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走眼和失敗”,反倒是後者別開了目光,好像被戳中了什麼痛處。這個舉動讓譚大叔莫名有了點“當長輩”的快感,他笑著搖頭:“你們是怎樣的關係我並不清楚,不過,至少有一件事我是很清楚的——男人不會輕易單膝跪在一個女人的面前,女人也不會輕易就讓一個男人拿到自己的鞋。”說到這裡,他略帶幾分促狹地一笑,“可惜你的鞋不是水晶鞋,否則剛才那一幕真的很像童話中的場景。”
“……”
各種意義上說,譚元洲說出這些話都沒有任何惡意,可偏偏就是這些“真心話”,讓阮婉整個人都不好了。
將車子駛出停車場後,她發覺自己現在的狀態非常不適合開車,簡直有成為“馬路殺手”的潛質。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她沒有強行“繼續謀殺行為”,而是將車停在了路邊,隨即滿心煩惱地趴在了方向盤上。
水晶鞋,童話。
灰姑娘和王子麼……
說起來,這個設定倒還真有幾分像她和沈子煜——少胡思亂想了!她可沒有會揮舞著魔杖的教母,只有一位有時怒氣上來會揮舞掃帚的外婆大人,沈二少也不是王子,是暴君。她也早不是等待著王子找到自己的灰姑娘,而是……
阮婉託著下巴想了下,覺得自己比較像白雪公主的後媽。
這思維稍微那麼一發散,心情倒是沒剛才那麼亂了,只是……
“嘟嘟嘟——”
車窗被敲響。
阮婉側頭一看,整個人只想拿頭撞方向盤撞擋風玻璃。站在車外的除了最近一直讓她煩心的沈某人,還能有誰?她放下車窗,暗自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問:“怎麼是你?”其實她比較想問“怎麼‘老’是你?”,總是在她稍微平靜那麼一點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