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之間,誤會重重,恩怨重重,只是我此一生心中卻獨愛他一人。”段譽苦笑道,“我廢了他的武功,他心中早已恨毒了我,只是他心思太重,便是愛了也不肯敞開心胸。既是這樣,我便只能讓他恨我,恨得越深,我在他心中紮下的根便越是深,總有一日他能夠明瞭我的心意去。”
他說罷,瞧了一眼怔怔的木婉清,道:“只是沒有想到,正是我廢他武功,卻讓你傷了他。這件事,終究還是我做錯了的,唉,婉妹,你也該知此事有多麼驚世駭俗,我如今盡數告知與你,就是想請你往後莫要再同他為難作對。”
木婉清忍不住脫口道:“那倘若我執意要
55、五十五 再度失憶 。。。
取他性命呢?你會否殺了我?”
段譽深深凝眸,輕嘆道:“你是我妹子,長兄如父,縱是你做下千錯萬錯的事情,我也不可能殺你。只是婉妹,你當真要將咱們往日的情分斬的寸縷不留麼?”
木婉清心中大痛,上前抓住段譽的腕子道:“哥哥,你為何要如此?你這樣好的人,那慕容復哪裡能夠與你比肩?更何況你們二人這樣的關係,始終是不容於世的,你來日登基為大理國君,難道還要立個男人做皇后不成?你快醒醒啊,倘若讓爹知道了,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段譽慢慢鬆開了她的手,抽出腕子,淡然一笑道:“我鍾情於他,歸根結底也不過是我二人之事而已,與天下人又有何干?我一心一人,爹爹便要不能瞑目,那我若像他那般,左擁右抱,處處招惹,爹爹就可安心寬慰了不成?婉妹,你待我一向很好,就算是天下人都要同我過意不去,你是我的妹子,難道也要與我為敵不成?”
木婉清心尖一酸,側過臉去恨聲道:“你少說這樣的話,我先前只道你對王姑娘一往情深,誰知道……誰知道……”
段譽道:“且不說嫣妹同你一般,皆是我血脈相連之人,便說她這人,卻也沒有一處讓我痴痴愛戀的。我同慕容復起自孽緣,只求能夠得一個善終,婉妹,你心中縱是再如何不喜歡,只當為我想一想罷。人生在世得一心人是何其不易之事,興許這一輩子也難能遇上,你說是不是如此?”
木婉清咬著殷紅下唇,似愁似怨的抬頭瞥了段譽一眼,幽幽道:“你總是算準了我心裡捨不得你不快活,總是拿定了我不忍心瞧你受苦……”
段譽聞言一時間竟有幾分尷尬,乾咳了兩聲不知說何才好。
木婉清又道:“你既同我剖心掏肺,我若再說什麼你不愛聽的話出來,只怕你也不愛認我這妹子了。”
段譽忙道:“豈會呢,慕容是我鍾愛之人,你卻是我今生今世的好妹子,這裡頭的分量,哪個也不比哪個輕去。好妹子,我……是我對不住你。”
木婉清紅著眼眶啐了一聲,別過臉去道:“休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早在西夏之時我便已經絕了念想。當初只是以為你是為了王姑娘才親赴西夏,原來……竟是為了他……”
段譽想起當初在西夏冰窟與枯井中的重重眷戀過往,神情也不禁柔和了下來,頷首道:“自是為了他不錯。”
木婉清見狀,更是心下明瞭,又是不甘又是苦楚的問道:“那慕容復究竟有何好處?值當你為了他如此的神魂顛倒?他縱是模樣生的好些,卻也算不得什麼天仙一樣的人物,心腸有那般毒辣,你究竟喜歡他哪一處?”
段譽聞
55、五十五 再度失憶 。。。
言唇角微彎,淡淡道:“無一處不喜,就算他做下再多的糊塗錯事,我也難改心意。此中心境,實非旁人可懂的。”
木婉清聽罷靜默半晌,終是悽然笑道:“我又如何會不懂呢?就算是明知此生再沒了指望,心裡頭卻總歸是割捨不下的。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