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疼的臉色慘白,滿額的汗水都顧不上拭,面露痛色的搖頭道,“表哥,我的腳好痛……”
慕容復見狀頗有幾分躊躇,他骨子裡頭實則十分傳統,王語嫣雖對他傾慕異常,只是畢竟男女有別,若是揹負著她,豈不是太過有傷風化?
只是,她現如今這樣子……
就在慕容復躊躇難定之時,忽然聽到段譽開口道:“既然王姑娘腳上負了傷,不妨就先留在這靈鷲宮中吧,若是強行挪動,只怕日後落下殘疾。慕容公子想必也不希望,王姑娘他日成了個跛子吧?”
王語嫣一聽這話,更是驚得花容失色,連連泣語道:“表哥……這可如何是好?”
段譽跟虛竹見機使了個眼色,虛竹連忙上前道:“是啊慕容公子,如今王姑娘的腳傷最是要緊,慕容公子不妨在宮中多留幾日,先前之事也是誤會糅雜,慕容公子寬宏大量,想必不會斤斤計較那些瑣碎事情吧?”
虛竹這一番話本是好意,可不知為何落在慕容復耳中就多了幾分譏諷之意,只是王語嫣如今確實不大好,若是強行離去,只怕他日真要落下宿疾。慕容復如此思忖了片刻,終是咬了咬牙點頭道:“好,如此便有勞虛竹先生了。”
虛竹當即便命那幾位女子將王語嫣扶去了後頭歇息,他又同慕容複道:“這靈鷲宮是以醫術為一絕,當初段公子身負劍傷,也極快的便好了,可見……”他話說到一般,突然想起那段譽身負劍傷可不就是拜眼前慕容復所賜,一時間又是尷尬又是懊惱,立時噤聲站在了一旁。
慕容復當下也是有幾分尷尬,輕咳了兩聲後同虛竹問道:“虛竹先生,不知廂房在何處?”
虛竹亦是不知,只連忙讓婢子引著他們向後頭去了,段譽見狀倒也不加阻攔,只在外頭又同虛竹待了片刻,便也尋了個由頭去了後面。
慕容復自然不與包不同等人住在一處,靈鷲宮內佈置的十分精巧奢華,便是廂房亦是處處玲瓏別緻,不比尋常之所。慕容復這幾日奔波勞碌,一直未能好生歇息,進了屋後疲憊之意便頓時湧上心頭。他將長劍放於身側,剛欲闔眼小憩片刻,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只見他甚是機敏的在屋裡環顧了一圈,壓低了聲音冷喝道:“誰?給我出來!”
他話音落了片刻,只見屋裡仍是毫無動靜,慕容復又喝道:“快出來!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你這劍早就是鐵石心腸了,何曾有過情呢?”帷帳後頭傳來一人清朗溫潤的嗓音,慕容復聽了眉頭驀地一緊,咬牙道,“段譽!”
段譽笑盈盈的走了出來,衝慕容復頷首道:“人家都說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這一別有十數日了吧?你可是掛記我掛記的肝腸寸斷了?”
這樣親暱不拘的口吻,儼然還是那會兒兩人如膠似漆時候的模樣,慕容復心中大恨,卻又糅雜著幾分酸澀之意,對段譽怒喝道:“當日沒一劍劈了你,今天還要來送死不成麼?”
“嘖嘖,你如今脾氣怎麼這樣壞?還是那會兒千依百順的模樣更可愛些。”段譽好整以暇的笑著坐在了一旁的圈椅內,手指緩緩的敲擊著扶手,十分愜意安然的模樣。“如今這是在靈鷲宮中,你也見到了虛竹對我是何其禮遇,你若在這兒對我下手,外頭那許多的人,你又如何敵得過去呢?”
“那你還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段譽看著他白皙光潔的面容因憤怒而染上了薄薄的一層淺紅之色,不禁想起了二人歡好之時他情動難制的模樣,心中竟有幾分悸動之意。段譽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慕容復片刻後,緩緩道:“自然是來找你重溫舊夢的了。”
慕容復聞言勃然大怒,“你這混賬——!”
“噯,你可想想清楚,咱們之間的那些事情,若是我同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