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已有防備,卻不料慕容復突然開口喚了他一聲“譽官”,儼然是當初二人愛戀正濃之時的模樣,段譽一時分了心思,雖然聞聲閃躲,卻仍是讓那梅花鏢給小臂上頭劃出了一道口子來,鮮血立時便湧了出來。
“算你命數好,這鏢頭上面沒喂毒,只不過此處可不是大理王府,傷勢就有勞世子親自打理一番罷。”慕容復嗤笑一聲,站起身來向外走了幾步,忽又轉身道,“至於你那兩位妹子,你也大可不必操心,我慕容復雖算不上什麼英雄豪傑,卻也不屑於對兩個弱女子動手腳。段世子方才話說的也已夠多,如今不妨好生歇息片刻罷,這後頭幾日,還有你勞心費力的時候。”
段譽疼的呲牙咧嘴,眼睜睜瞧著慕容復的背影消失不見了,用力從衣襬上扯了一截布料下來,簡簡單單的纏了一圈兒,坐在地牢之中,過了半晌突然狠狠的用腳踢了一下那牢門。
這一腳下去,似乎難洩心頭之憤似的,段譽飛身躍起,“噹噹噹”連踹了那牢門數腳,怒意幾乎要衝破胸口奔湧而出了。
算來算去,竟終是因那往昔的情分又給慕容復整治了一道。
段譽踹的累了,便坐在那地牢冰涼潮溼的地磚上,喘了兩口氣森森笑了一聲,心道,如今你這樣算計我,待來日,我定要從你身上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我倒要瞧瞧看了,是你精明厲害些,還是我的手段更高明些!
餘下來的兩日,慕容復再未踏足這地牢半步,段譽平日的一應食物皆是由一個年邁老嫗送至跟前的。這日剛用罷了飯,段譽忽然聽得門口一陣窸窣動靜,抬頭一望,只見那鐵牢門給人推開了一個邊隙,又聽得一女子柔聲喚他,“段公子,段公子?你是不是在這裡?”
段譽眉心一動,站起身來,低聲道:“正是,王姑娘,你怎麼會來此?”
王語嫣輕輕掩上鐵門,快步走至段譽跟前,道:“你果真在這兒,這兩日我娘一直命人將我看守起來,寸步不離。今日卻不知是怎麼個緣故,一早便不見餘婆婆等人的身影,方才我瞧見家中侍婢朝著此處來了,手中還攜著提籃心裡頭便思忖你會否在此,便跟著尋了過來。”王語嫣聲音哽咽,胡亂推著那牢門,“段公子,我娘怎麼能如此待你,這幾日實在是讓你受苦了……”
段譽擺了擺手,沉聲道:“王姑娘不必如此,此事也並非你願,想必是你娘對我有些誤會,待來日說清便可無礙了。不知我那兩位妹子如今何在?你娘可有為難她們?”
王語嫣拭了拭眼角的淚
49、四十九 請君入甕 。。。
花,搖頭道:“我也不知她們如今身在何處,段公子,我尋不著鑰匙,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法子能從此處脫身的?”
段譽嘆道:“我如今身上使不出太大的力氣來,想必是這兩日送來的飯菜當中還混了少許麻藥進來。王姑娘,你方才說今日無人看管你,可是山莊之中來了什麼不速之客麼?”
王語嫣道:“我也不知,這是這後院之內當真是人少的緊,我一心想著先尋著你,也就沒往前廳去瞧呢。”她眸子一偏,恰好瞧見段譽手臂上的白布,“呀”了一聲驚呼道,“段公子,你受傷了?”
“無妨,不過是一點擦傷,王姑娘不必擔憂。”段譽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正凝神沉思,便聽王語嫣又道:“段公子,你且等我一等,我去外頭瞧一瞧,看看有什麼東西能將這牢鎖砸開的。”
段譽正想勸她不必白費力氣,王夫人既然將他鎖在此處,平素又不派人看管,必定是心中篤定他弄不開這牢鎖。段譽尚且無能為力,更遑論王語嫣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只是還不待他出言阻攔,便聽得有個帶著冷笑的聲音傳了過來:“表妹不必費心了,鑰匙便在我手中,可要我拱手奉上麼?”
王語嫣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