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精壯漢子,這三個漢子的頭頂之上都頂著一個朱漆的托盤,每個托盤之上又都放著一個牲畜的頭顱,分別是牛、豬和羊。三牲頭顱之後是兩個幼童,分為男女。各自手中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香爐。此時的香爐之內各自插著三炷香,香剛剛被點燃,香柱冉冉的飄起,隨即被山風吹散!
在這童男童女之後又是十數人。這十數人中有兩個扛著一面數尺大小的紅色大鼓。又有一個身高數尺的大漢手裡拿著比拳頭都大的鼓槌。賣命的擂鼓!那斗大的汗珠順著漢子額頭滴落,一條條的青筋隨著漢子擂鼓而跳躍!擂鼓的三人旁邊又是有四人手裡拿著鑼,“鏗鏘”的使勁兒擂著。至於隨著鑼鼓聲舞動的。則是兩頭人扮的雄獅!兩個雄獅前面居然還有一個清瘦的少年,手裡拿著一個綵球,那舞獅一般的賣弄手段,一面撲向少年的綵球,而少年則靈活異常的在雄獅之前跳躍,躲閃,一步步的將兩頭雄獅引上山道。
這些之後就是數十個身著破爛衣物的漁民了,各自手裡拿著漁網和船槳,畢恭畢敬的隨在這舞獅之後,臉上帶著肅穆和虔誠。至於蕭華所說的身著孝服之人又是走在了最後,約莫十數人,有婦孺,也有老弱。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蕭劍大楞了,這可是他在江潮觀數年間從來沒遇到過的事情啊。
“他們要祭祀什麼?難不成要做水陸道場麼?”蕭劍自語道,“那……應該去小金寺吧?”
“師父……”榕樹伸出道觀之外的枝條上,淵涯的身形詭異的顯出,叫道,“怕是你的名聲昨夜已經傳了出去,這些人來拜你的!”
“哎喲,不錯,不錯!”蕭劍恍然,急忙低頭看看自己的道袍,頓時覺得極其不滿意,一轉頭就是撞入道觀之內,不知道是去鎖廂房的門,還是去換道袍了。
總之,待得鑼鼓之聲到了道觀之前,蕭華在旁邊靜靜的看著,蕭劍身著簇新的道袍,帶著淵涯從道觀之內走出了。
此時的淵涯同樣也是穿了新衣服,不過看著淵涯擰頭閃背的樣子,定然是極其不習慣。不過,這並不能影響蕭劍滿臉的笑意和萬分的和藹,只見蕭劍走到那頭頂托盤的三個大漢前面,躬身道:“貧道蕭劍,乃是此江潮觀的觀主,不知諸位諸位前來所為何事?”
哪知道,蕭劍期望的恭敬和回答並不曾出現,那三個大漢根本就不理睬蕭劍,按照羊、豬和牛的順序節次從蕭劍躬身的所在走過,徑自進了道觀,即便是後面那兩個手拿香爐的童男童女都沒有理睬蕭劍。
“咳咳……”蕭劍極其尷尬,咳嗽兩聲真是要發話的,旁邊的淵涯突然低聲道,“哎喲,師父,我忘記了!先前我在長生鎮的時候,好似聽到旁人說過,這江潮觀以前是供奉海神的!他們……他們是不是來拜祭海神的?不是找師父的?”
“奶奶的……”蕭劍將腳一抬,反身踢向淵涯的膝蓋,“你怎麼不早說?”
“弟子,弟子也不過剛剛想起來!”淵涯很是委屈,不過還是極其利索的將蕭劍的一腳躲開,低聲辯解。
“先進去吧!不管他們是拜祭誰的,如今是你在這道觀住持!”蕭華沒好氣的說道。
“是,是,蕭道友所說甚是!”蕭劍聽了覺得有理,少了尷尬,也顧不得跟淵涯較真兒,趁著舞獅在道觀門口賣弄,自己先一步進了道觀。
果然,隨著蕭劍等人進了之後,那舞獅之後的數十人也都湧來進來,一下子又把小小的道觀圍得水洩不通了。
“你們……”蕭劍剛剛走到道觀中間,就見到先前進來的三個壯漢步入大殿。那三個大漢中的一個將手一揮,供案之上的香燭都是被他掃到了地上!蕭劍見狀不覺大急,這哪裡是來拜祭啊,分明是來砸場子的!佛宗跟道家如此不合,人家小金寺的和尚也不曾這般的來江潮觀胡鬧,這幾個漁民就準備的大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