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公子不必拘禮。”
昭兒跟在旁邊笑嘻嘻地說:“是呀洛哥哥。我姐姐是村裡有名的男人婆……”
沐飛塵“啪”地一巴掌打在他頭上,怒視著他:“回房寫字去!別以為爺爺不在家就沒人管你了!”
昭兒扁了扁嘴淚奔出去,我們進了沐飛塵的房間。發現那幅畫又像昨天一樣蓋住了大半。
沐飛塵走過去把蓋著畫的那層布揭開,露出整幅畫來。昨天夜裡在房頂上,看得並不十分清楚,今天就站在這幅畫前,那種逼真的感覺,就好像畫裡的一切都是真實地,伸手就能觸控到那些小雛菊和柳樹葉,還有。夏箜篌。
我怔怔地看著畫。沐飛塵說:“不知道爺爺從哪裡弄來這幅畫的,不過夏先生的畫風我是極熟悉的。我能確定,這畫就是夏先生畫的。”
我吃了一驚,扭著看著她。這幅畫分明畫的是我夢裡的情景,連夏箜篌坐的資式都跟夢裡一模一樣,不過畫裡地我似乎比我本人要漂亮一些,如果這畫是夏箜篌畫的,那就說明那天午後那個夢是他有意給我的……不過他把我畫得這麼漂亮,是因為他心裡我就長這樣子呢,還是他希望我長成這樣子……
小洛顯然比我清醒得多,問沐飛塵:“沐姑娘可知道這畫裡畫的是什麼地方?”
沐飛塵搖搖頭:“不知道,或許我爺爺知道,不過他跟著一位老朋友出遠門了,大概要開春才能回來。”她轉向我:“不過從前夏先生在我家裡時,我曾聽他說起他家裡有一個老媽媽,是從小看著夏夫人長大地,本來一直陪著夏夫人,近年來年紀大了,夏夫人心疼她,在離夏府不遠的一個村子裡買了棟大宅子給她養老。夏家的事她或許知道得多些,這畫裡畫地是什麼地方,你不如找她去問問……就是不知道這位老媽媽是不是還在人世。”
我心裡一喜,夏夫人是妖族的皇后,看著她長大的老媽媽肯定也是妖族的,妖族人能活幾百歲,那老媽媽應該還在人世。
小洛忽然說:“小菜,畫上還字。”
那幅畫有一人多高,幾乎佔了大半面牆壁,字是寫在下面的角落裡的,不彎下腰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我蹲到他身邊一看,那上面寫著兩個小字:破陣。
以為會是什麼重要的線索,這畫如果是夏箜篌畫的,那就應該是有意留給我,讓我能找到神照山和古鏡溪。誰知是這麼兩個字,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都看不懂是什麼意思,這兩個字看上去跟這幅畫地內容一點關係也沒有。該死地,惜墨如金麼,多寫幾個字能累死啊!我不死心,用指甲在那兩個字上摳了摳,沐飛塵一把拉開我,怒道:“你幹什麼?”
“看看是不是還有第二層啊……”紙本來就不厚,被我摳得破了個小洞,露出後面裱畫的紙來,哪裡有什麼第二層,我笑得很是心虛。
沐飛塵恨恨地望著我,忽然問:“你們兩個要不要留在這裡過年?”
咦?我沒料到她會留我們在這過年,不過住在沐府比住縣城裡地客棧要舒服多了,沐家廚子的菜也做得極為可口,況且留在這裡還有機會多看看這幅畫。我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
整整一天我都呆在沐飛塵房裡看那幅畫,畫裡我和夏箜篌穿的衣服也跟我夢裡的一模一樣。他神情安然地釣他的魚,我坐在一旁數我裙襬裡的小雛菊,我的耳邊一遍遍迴響著他的聲音:你記著這個地方,神照山上,古鏡溪邊,十年也好、一百年也好,我都等你。
我在心裡默默地問他,你知道我有多掛念你麼?恍惚中好像畫裡的人抬眼朝我望過來。
你畫了這樣一幅畫,是想告訴我什麼呢?你究竟在哪裡呢?
吃過晚飯沐飛塵把我從房裡趕了出來,說我再這麼看下去會瘋掉。我悻悻地回房,我的包袱還扔在桌子上沒有整理過。隨手解了包袱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