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車轅邊,他從儲物指環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馬紮子,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陰雪歌的手,踏著馬紮子走下了馬車。
“公子,您小心,這地兒不乾淨,地滑呢。”
“哎,本該讓他們鋪上紅氈子的,但是您這不是著急麼?”
“唉喲,小心,小心,哎,您可一定踏穩了。您可是千金之軀,千萬小心。”
陰飛絮一行人在旁邊直咧嘴,苗天傑這個馬屁精,他真把自己連骨頭帶肉的賣給了陰雪歌?虧他姐夫是堂堂渭南郡太守,這小子這麼諂媚陰雪歌,他姐夫林驚風若是見了,會不會掩面撞牆而死?
看到陰雪歌這等做派,兩個坐在長凳上發呆的小二一溜煙的竄了起來,急忙湊到了陰雪歌面前。
“這位公子,您來住店哪?”
“唉喲,選我們八方老店,您可選對了。”
“不是咱們吹,咱們八方老店的房間,絕對乾淨,絕對寬敞明亮;咱們這裡的大廚,可都是有手藝的人;吃喝什麼的,您絕對可以滿意。”
“您要是一個人住著悶,看到沒?咱們對面就是藏翠閣,出條子叫人,最方便不過了。”
陰雪歌還沒開口,苗天傑已經飛起一耳光抽在了一個小二的臉上。
“放你孃的臭狗屁!把咱們公子當什麼人了?”
“窯子裡的殘花敗柳,咱家公子看得上眼?”
“你當咱們公子是你們這種下賤草民,什麼骯髒貨色都能爬上床的?”
“有那種生得年輕貌美的殘花敗柳,給大爺我們送來就是。”
“咱們家公子,只要黃花大閨女!”
苗天傑仗勢欺人的手段,那是天賦神通一般的能耐。他一耳光抽得那小二癱倒在地,半天都沒爬起來。畢竟這小二隻是凡人一個,苗天傑的修為再弱,在律宗這幾個月,他也打通了第一個竅穴啊!
陰雪歌輕輕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苗天傑一眼。
苗天傑諂媚的嫣然一笑,他向陰雪歌點頭哈腰的連連道歉。
“公子,不是咱們仗勢欺人,實在是這些狗奴才不開眼不是?”
“您是什麼人啊?他們居然敢用青樓裡的姑娘玷汙您?”
“被她們玷汙的事情。交給我們就是,她們配不上您的身份不是?”
陰雪歌沉吟片刻,緩緩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哼了一聲。
苗天傑頓時挺起了腰桿。趾高氣揚的丟下了幾塊金餅子,大大咧咧的叫嚷起來。
“好了,你們幾個不開眼的狗才,大爺我是什麼人?咱家公子最信任的貼身主管!”
“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咱是什麼人,你們是什麼玩意兒啊?”
“喏,這是爺賞給你們的。趕緊拿起來,給我們弄一個寬敞乾淨的大院子。”
“趕緊的,麻利的,弄……五桌上好的酒席上來,不夠再添。再給爺我叫十幾個什麼藏翠閣的姑娘過來。唱唱小曲,讓爺們開心開心。”
手指一指陰雪歌,苗天傑瞪大眼,狠狠的向著小二們低聲罵咧著。
“開眼一點,認清楚。這是我們昆州陳家的少爺。藏翠閣裡有清倌人麼?弄四五個過來伺候,趕緊的。”
陰雪歌任憑苗天傑肆意的為非作歹,他揹著手,微微挑著下巴看著天空,將一個紈絝公子哥的嘴臉演繹得淋漓盡致。
幾個小二顫顫巍巍的撿起金餅子,麻利的將金餅子塞進自己袖子裡,然後熱情無比的引著陰雪歌一行人進了客棧。那個被苗天傑打了一耳光的小二。也是笑容可掬的摸著袖子裡的金餅子,驅趕著馬車,帶著幾頭坐騎,從後門繞進了客棧專門存放坐騎、車駕的後院。
客棧大門內,就是一個寬敞的大堂,擺放了差不多有七八十張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