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近的老朋友。對於‘屠民官’一詞,她是深深記在小腦袋瓜中的。
只是今天見了司馬相,這位中年大叔可不像市井傳說中那等可怕就是了。
“有趣,有趣。”
司馬相笑看了陰雪歌一眼,對於陰雪歌殺賊的勇氣,對於他現在應對的從容,他很欣賞。
至於青蓏麼,這個枯瘦如柴,長得和猴子一樣的小丫頭,實話說,他真心沒甚興趣。
陰雪歌‘捨不得’這小丫頭?這也是有趣的事情。以青蓏的姿色,自然是牽扯不到男女私情的份上。也就是說,陰雪歌這娃娃,對這小丫頭居然有一份‘血肉親情’在裡面?這就很難得了。
賣身為奴的下人,主家將他們當做物品看待,憑空打死的事情都有,這都是符合律法的。
能夠如此善待自家下人,這樣的一份宅心仁厚,在這世間,不算太珍貴的東西,但是也的確罕見。
‘哐當’一聲,大堂的正門被推開,一道狂風捲著雨滴就噴了進來。兩名渾身溼漉漉的紅衣法尉大步闖了進來,將一份厚厚的,用暗紅色牛皮袋裝著的案卷交給了司馬相。
司馬相結果牛皮袋,取出其中案卷,一目十行的掃過上面的資料,然後很是不屑的笑了笑。
抖了抖手上案卷,司馬相望著陰雪歌點了點頭。
“這幾個月,本官失察了。嘿,這等見不得人的齷齪手段。居然……”
一句話還沒說完,又是兩名紅衣法尉闖了進來,他們雙手抱拳向司馬相行了一禮,語氣乾澀的開口了。
“大人,三位賊人的來歷已經查清,他們都是渭南城中水龍門幫眾。”
“我們找去他們家中時,他們滿門老小,都已經服毒自盡,並且留下了罪書。”
一名法尉從袖子裡抽出了三份罪書,恭謹的遞到了司馬相的手上。
司馬相拿著罪書。也不翻閱。只是手一抖,三份罪書就化為灰燼。
他笑看著陰雪歌,將手上的灰燼一甩袖子,全部丟出了門外。
“陰雪歌。你說。本官為何不看這三份罪書?”
陰雪歌故作沉吟。他沉默了好一陣子,這才雙眼一亮,笑了起來。
“大人燭照萬里。這等睿智,是小民比不上的。”
“這三份罪書,不看也罷。那三位賊子夜闖我家宅,他們家人怎會知曉?”
“就算他們家人知曉此事,又怎知道他們會失手被殺?又怎會畏罪自盡?”
“所以,這三份罪書,定然是偽造的,沒有任何的用處。”
司馬相的眼睛就好像兩顆小燈盞一般亮了起來,他深深的看了陰雪歌一眼,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他指著陰雪歌,向站在一旁的李業、趙佶連連點頭。
“想不到,渭南城中,遺珠在此。”
欣然笑了幾聲,司馬相連連撫掌。
“可不是這般道理?他們三個淬體有成的賊人聯手對付你一少年,怎會失敗?”
“他們不管來做什麼,自然能將痕跡遮掩得乾乾淨淨,他們家人,怎會自盡?”
冷笑一聲,司馬相仰天放聲笑了起來。
“真個是小覷了我。只是,既然他們家人都被滅口了,這事情……”
大袖一揮,司馬相向那些法尉掃了一眼。
“水龍門,區區在渭水上航運為生的民間勢力,約束門人弟子不利,禍亂民間。”
“抄了吧,所有浮財,沒入官中,所有地產,當眾官賣。一應水龍門所屬,連帶親眷族人,正好西疆一代開闢蠻荒領地,需要大量人手補充,全部流放去西疆聽用,永世不得返回渭南。”
一應法尉恭聲應諾,當即就有兩人大步闖了出去。
水龍門在渭南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