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鐵佛塵一出,萬縷光芒四射。 澶烈殺氣彌散開來,薛承心頭陡然一緊。 “薛郎中,小心!”莫雨薇驚呼道。 “還不承認你喜歡他?好!為師定讓他娶你。” 佛光星斗燦晶瑩,普度眾生皆成佛。 滾滾氣浪將薛承緊緊地環繞,無相居然是懸仙境。 徒呼奈何間薛承一臉悲楚。 子墨劍像在狂風巨浪中的一葉小舟,搖搖欲墜,苦苦掙扎,薛承眼裡閃爍著一股血紅。 “竟然能堅持這麼久,你也是初入懸極境裡的佼佼者。” 薛承飄搖恍惚身影豁然躍起,一把銀針飛射出去。 追魂五行針,相剋又相生,強悍的氣勢瞬間釋放。 但在無相密不透風的鐵佛塵下追魂五行針仍顯脆弱,萬丈光芒依然閃耀。 一波驚濤駭浪般氣浪襲來,薛承已被佛塵緊緊纏繞。 望著莫雨薇驚恐的眼神,薛承戚然含愧:“我輸了。” 莫雨薇漠然回首,幾許滄桑在心頭。美眸閃過一片黯淡。 無相臉色陰沉一笑:“輸了,你們就拜堂成親,然後給我生一窩……” 薛承、莫雨薇面面相覷,心中一片空茫。 難以言明的苦楚在莫雨薇心中瀰漫:“師父,這戲言豈能當真?” “我宗門豈能有戲言?為師一諾千金豈能失信於人?” “天地為證,為師就是你們的高堂,其餘世俗禮儀皆可免。”無相眸光陡然凌厲:“膽敢不從,為師將你逐出師門,再將這娃斬了。” “師父,不要……”莫雨薇眼底浮起悲涼,綴滿了委屈的淚花。 薛承一臉震撼,本以為是無相的一句戲言,卻不想成真。 “前輩且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缺失?” 薛承的緩兵之計被無相一眼洞穿:“那些庸俗的禮儀皆可免。” 無相目光幽深鋒銳:“不要以為你突破了懸極境就不可一世,在我面前如同螻蟻般。” 何必多管閒事,來了趟叢林還被逼成婚。一旦此事在晉城傳揚,自己顏面何在? 徒呼奈何!薛承悔意綿綿。 一敗塗地,就強牽姻緣?這老尼姑竟然還有此嗜好? 能笑看風雲的人,都曾千瘡百孔過。 難道無相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固執的愛恨讓她迷失的自我? 薛承頓覺該讓雨霧山莊查個透徹。 “前輩,容我稟明我姐再成婚不遲?” “理由極其牽強,這只不過是你想逃之夭夭的藉口。” 薛承心中五味雜陳,此時此刻他特別想念雨霧山莊的陸無雙。 在晉城也只有陸莊主才能震懾住懸神境的無相。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無相雙眼射出一抹犀利:“你在哪馬車上瞧見了啥?以為我不知?” “你讓她姑娘家以後怎麼嫁人?再不認賬我廢你。” “這?我……”薛承瞬間無語。 薛承頓覺哀切恍惚,自己冤比天高。 “師父,你提這幹嘛?”莫雨薇剎間一抹紅暈襲上臉頰。 無相將莫雨薇拉到一旁,悄然道:“此子超凡脫俗,日後必成大器。你只有緊緊地將他拴住,假以時日必成你們莫家一把利刃。” “如果你爹在也會極力撮合。”無相陰沉一笑。 燈火黯淡,荒僻的山村。 門戶緊閉,只見幾處炊煙裊裊升起。 無相做事雷厲風行,鄉下地主家的門被無相無情的踹開,幾個狗腿子還想阻攔,但在無相明晃晃地劍下都竊竊不敢私語。 幾個被無相抓來農家大嬸,戰戰慄慄倚在門外,瑟瑟不敢靠近。 “把這喜堂都給我置辦起來,該有的一樣也不能少。” 無相疾言厲色間已扔出一大把銀子:“多餘的銀子都歸你們。” 農家大嬸垂眸怔松片刻,瞬間目光熠熠。 鄉下人哪裡見過如此多的銀子,瞬間湧起赴湯蹈火的豪情壯志。 有銀能使鬼推磨,一切該有的,短短三日都已置辦齊全。 莫雨微身裹錦繡嫁衣,嫁衣上繡著金燦燦振翅欲飛鴛鴦戲水圖,綴滿珠玉的鳳冠,流蘇若隱若現遮住她俊美的容顏。 大嬸攙扶著莫雨微,穿過明燭高照,錦繡高張的喜堂,緩緩地被送入洞房。 洞房內燭臺高照,燈影搖曳。 窗桕下一面鏤空雕花的銅鏡,喜床頂上紅色的羅紗雙層斗帳。 一對鴛鴦戲水枕,錦被上撒滿了花生、蓮子。 暖香如燻,儷影成雙。 本該人逢喜事精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