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西山的商人也是越國暗樁?” “曾經在布莊見過此二人,那日跟著他倆進入西山樹林,可轉眼卻不見蹤跡。” “樹林?”薛承眸光驟然一冷:“是不是在一塊巨石附近?” “正是,你也去過西山?” “我曾經懷疑此處隱藏著柳暗花明藥坊的秘密。”薛承詭冷地一笑:“西山曾經是狼鷹出沒之地。” 萬里錘一愣:“狼鷹?” “家族豢養的一群死士。” “也怪我,等候了兩個時辰好不容易又瞧見,沒收住手把他倆給砸死了。” “是威逼利誘不成,你才痛下殺手的吧?” 萬里錘:“……” 薛承眸子陡然變得凝重:“萬家只不過是棋子罷了,掌控之人才是主謀。” “你是說那隻黑貓?” “可能也是棋子。” 萬里錘:“……” “如今地牢才最安全,你要是信我,就在此等我訊息,說不定我能讓你們父子團圓。” “需幾日?” 萬里錘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眸有些黯淡。 “最快三日。” “好!我相信你才是真正的夜貓子。 晨曦驅散了黑夜。 溼潤的夜已顯露玫瑰色晨曦的餘痕,百靈的歌聲驟雨似的漫天落下。 鼓谷山碼頭上舟船稠密,影影綽綽。 一艘大船剛靠岸,船頭上站著香芽兒,身後還有跟著睡眼朦朧的石匠。 瞧見碼頭上的薛承,香芽兒不由得一愣。 “大人,你怎麼在碼頭?” “萬里錘找到了。” 香芽兒眉頭微微皺起:“還在布莊?” “不錯!芽兒,你在晉城見過黑貓嗎?” “我只見過紫貓漁夫。” “看來只有漁夫才能解開這個謎團。” “既然萬里錘還在布莊,我多派些人看護。” “不!還是與往常一樣,封閉大門,只留幾個衙役就行。” “大人是要離開?” “你能找到漁夫嗎?” “漁夫居無定所,都是他來找的我。” 薛承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焦慮。 “我也只能去老地方碰碰運氣。” “十里之地的三清崖?” “你也知曉此地?” 香芽兒雙眸微眯:“大人就跟著這艘大船去吧。” 一艘大船,船形上平如橫,下側如刃,高聳的桅杆上揚著帆,乘風破浪的前行著。 薛承站立在船頭,灰色長袍在風中肆意飄蕩。 大船急速行駛,掠過兩邊低矮的漁船,水波盪漾,兩側的小船翻湧起伏。 太陽的光芒緩緩射向湖面,微風乍起,細浪跳躍,猶如攪起滿湖碎金。 忽然…… 大船上的天空被一抹黑暗侵蝕,暖陽下明朗的天空瞬間沉浸在一片幽暗冷冽中。 薛承陡然一驚,雙眸中泛起一抹幽蘭,透過淡藍色的光幕,發現高聳的桅杆上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煙。 船後驟然湧現密密麻麻的點點光亮,卷攜著金色的火焰,猶如冰雹般滾滾襲來。 飛箭如梭,泠泠響徹。 金色的火焰瞬間在船體交織,令人窒息的灼熱遊離在空氣之中,欲將大船灼燒殆盡。 鏘……! 清脆的刀鳴迴盪在空中。 一道黑影穿過燃燒的火焰,踏著飄渺的煙霧,手中一把明晃晃的直刀,瞬間到了薛承面前,雙眸蘊藏的怨恨與滔天的殺意。 一張鬼魅面具下的身影,周身被黑暗所籠罩,氣息幽深而詭異,手中直刀泛起一抹刺目的刀芒。 難道是那隻黑貓?薛承驚恐陡現。 薛承彎腰避開直刀,指尖在虛空中輕點,空中豁然湧現一把水幕魚扇,幾乎遮滿了天際。 水幕傾瀉而落,瞬間澆滅大船燃起的熊熊烈火。 一條條色彩斑斕的大魚脫離了水幕屏障,在空中跳躍。剎那間,匯聚成一股尖銳的魚柱轟落而來。 鬼魅面具下的男子,驚悚莫名。 直刀揮舞,衣衫盪漾,讓一條條大魚寸寸崩碎開來,將周圍的空氣震得嗡鳴作響,迸濺的大魚在空中激射,煙塵四起! 薛承頓感一股久違的烤魚香味迎面撲來。 男子周身被血霧籠罩,逃脫的大魚張開大嘴咬住男子,鋒利的牙齒撕裂出片片血肉。 薛承雙手虛捏,一念神識投入水中,湖面驟然升騰起一把水幕大刀,水波利刃伴隨著波浪奔騰的聲音,直落而下。 一抹詭異的幽蘭在水幕刀面上綻放。 鬼魅面具下的男子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凝重之色,透出一股深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