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冰冷刺骨的聲音,財叔一臉苦笑。深邃的眼眸仿若一汪看不到底深潭,讓人無法猜度。 “或許財叔有難言之隱!” “翠怡,你到現在還看不透?”財通天嘴角浮起一絲淡得讓人難以察覺的清冷笑意。 “你爹苗霸天其實是我們……” 財嬸眼底驚雲狂卷:“他是夜貓子?” “不錯!他才是夜貓子的“毒神”。” “他身上的陰蛇蠱也是……” “要想迷惑天神殿必如此,苗天霸的師傅其實也是潛伏在天神殿的夜貓子。” 薛承駭然道:“難道財嬸親爹盧員外?” “通縣盧家是我們夜貓子的一個據點,當年苗天霸是護送他們撤離。” “那些仇家是天神殿的信徒?可他為什麼要帶上妻女執行護送……” “苗天霸帶上家眷是為了掩人耳目,可惜還是被天神殿的信徒發現。” 財通天怔怔迎上財嬸的目光:“翠怡,當年我來苗疆與你相遇也是苗天霸安排的。” “是他從夜貓子訓練營百十號人中挑中了我,誰讓我當時是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財嬸噙著一絲冰涼的笑容:滾!美得你!” 薛承望著財叔偉岸的身軀,曾經那熟悉的容顏,似乎在歲月的風聲裡越去越遠。 只餘那張黝黑的臉,薛承心中酸楚一點點泅散開來。隱藏在夜色中,為了家國,他現在哪裡還有一絲美少年的影子? “翠怡,你也不要怪你爹隱瞞。如此才能讓天神殿深信不疑!他們的信徒無處不在,讓人防不勝防!” “為什麼此次要讓我……” “因為你爹有暴露的可能,所以你潛伏晉城也就沒有意義。” “什麼?”財嬸陡然一驚:“他有危險……” “放心!暫時無憂!我們方才拖住了狂飆,還讓他了點受傷,就是為你爹爭取時間。” “天神殿也只有狂飆與那位殿堂大人能束縛住苗天霸。” 苗翠怡心中陡然一沉:“你們不要小瞧了狂飆,他不出三日就能生龍活虎。” “萬里錘已追擊而去,雖然他難敵狂飆,但攪了他靜養的那份清淨,我看沒個半個月他好不了。” 薛承心中一片瞭然:“財叔,狂飆此時還沒有收到天神殿傳來的訊息,是你……” “不錯!雖然我們還沒查到傳遞訊息的是人,但任何人都休想接近狂飆。” “就是空中飛翔的信鴿……” “被你燉了?” “哈哈……少爺你是不是餓了?” 薛承豁然想到:“財嬸,你那日放出的信鴿是想將訊息傳遞給誰?” “何人我真的不知,但我推算絕不是我爹,苗疆太過遙遠。” “或許董氏藥鋪的董掌櫃知道……” 財通天微微一怔:“你是想知道幾個王爺裡誰勾結了天神殿?” “桓王嫌疑最大,他還喜歡嫁禍於人,使得我們起初還懷疑過康王。” “畢竟要想在晉城殺斷刀與殘劍,只有他們最方便,也有這個能力!” “難道中途有驛站?” “極有可能!只要把通往苗疆的驛站……” 薛承搖了搖頭:“那隻信鴿飛往之地應該是上京。” “我也該去趟董氏藥鋪。” 財叔眉目稍稍地一冷:“看來我們暫時還走不出這片茂密的樹林。” 話音剛落,一群披著蓑衣,頭戴斗笠的老農緩緩走來。 “狂飆真是好手段,還留這一手。” “財叔,你帶財嬸先走,此地交給我。” 天空中忽然飄起了雨花…… 一股陰沉裹著寒風頓時像是輕紗般灑下來,籠罩著整片樹林,也讓這群身披蓑衣的人多了一分神秘。 薛承眸光冷銳四顧。 鏘——!! 輕吟一聲,薛承手中的屠龍刀再度出鞘,劃過一道圓弧。 一道雷霆劃過天空,一滴滴雨水劃破昏暗的穹頂,落在了深藍刀鋒之上,碎成細小的水珠,迸濺而開。 殺機蘊藏於每一滴落下的水珠之中。 “怎麼又是我?”老刀一臉不悅:“你不是還有支筆?” 此時刀面上翻滾著瓢潑大雨。 老刀微微一顫:“好冷!” “不是正好活動下筋骨?” “少爺,帶頭的正是你要找的董掌櫃。” 狂風掀起斗笠的一角,站在最前沿老者的臉上流露一抹獰笑。 濃郁的冥氣在他的周身翻騰,他手掌一翻,一隻古老的提燈便出現在他的掌間。 提燈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