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營每回都是他率領囚卒協助廂軍都將周欽光進岢嵐城領糧,除了他心狠手辣,平時多加打點獄吏外,牛二對他言聽計從,甘當打手,也是一個極重要的因素。
說實話,昨天就算青蛇不犯淫戒,徐懷也會想辦法將他剔除出去或找機會除掉。
徐懷還以為他昨日當眾斬殺青蛇之後,這頭蠻牛便會氣憤不過站出來,卻沒想他能忍耐到這一刻。
“青蛇應該死,但我不能不替他報仇。”牛二一是一、二是二的說道。
“你打不過我怎麼報仇?”徐懷問道。
“我殺不死你,讓你殺死,我便不用想這些。”牛二直腦筋甕聲道。
徐懷將破鋒刀擱欄杆上,走到廊前,撿起一根蠟木杆,沉身怒喝一聲,虎撲躍步連跨三步,將全身勁力激發出來,蠟木長杆這一刻也在他手裡抖成一條直線,往前猛烈刺去。
前面沒有槍靶,空氣卻陡然炸出一聲厲嘯,隨後徐懷將炸斷掉一長截杆梢的蠟木長杆扔到牛二跟前,不屑的說道:“你憑什麼跟我鬥?”
王孔使槍裂紙而不傷旗杆半分,可以說是槍術臻至毫巔。
徐懷空刺卻能炸斷杆頭,卻是驚人槍術與一身神力結合到毫巔的展露。
單這一手功夫,在場數百囚卒便沒有一人敢說能毫不花巧的、從正面堂堂正正的接住他這一槍。
牛二腦筋有些笨拙,卻也知道他遠不是徐懷的對手,閉起眼睛說道:“我打不過你,你殺了我吧!”
“你不是也天生神力,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要能將那隻石軲轆擲得比我遠,便算你打得過我!又或者說我先做個示範,你哪天覺得自己能將同樣重的石軲轆擲得比我遠,再來找我替青蛇報仇?”
黃龍坡驛主要用於軍驛,官廳院子裡有好幾個練力的石滾子,徐懷指的那隻足有兩百斤重。
廂軍將卒多羸弱,但挑選出來負責運糧的囚徒即便老實聽話,氣力也絕不會弱。兩百斤重的石滾子基本上人人都能扛舉起來,但要說擲出多遠,除了氣力有絕對性的要求外,武技的基本功能否足夠紮實,又或許能否透過種種秘勢在瞬間將全身的勁力貫注雙臂也同樣重要。
“將院門開啟!”徐懷讓人將驛站大門開啟,提起石軲轆開聲發勁,身勢旋擰摺疊間將勁力在瞬間都灌注雙臂之中,兩百斤重的石軲轆越過門庭,“嘭”的一聲重重砸在院門外的空場地上。
看到這一幕,諸囚卒都是倒一口涼氣,他媽是人形投石弩啊!
徐懷也沒有去看牛二受挫的神色,待要暗中吩咐鄭屠以後將牛二收在身邊疏通腦筋,這時候看到有兩騎快馬往這邊馳來。
徐懷朝坐在廊下的郭君判、潘成虎,示意該他們出面接客了。
郭君判、潘成虎對徐懷的說辭始終是將信將疑,但這一刻看到陳子簫與盧雄策馬往黃龍坡驛這邊馳來,臉色陡然陰沉下來,恨得想撿起一杆長槍,往這狗賊胸口扎去。
現在還有什麼好話,眼前一切還不夠明瞭嗎?
陳子簫這狗賊慫恿他們鬧事,他竟然還有臉親自跑來掙這說降的功績?
郭君判、潘成虎直恨得牙根子發癢,沒想到他們竟然有一天會被人欺到這樣的地步。
昨夜得鄔七報信,陳子簫便猜測郭君判、潘成虎二人落入夜叉狐的算計之中。
這時候見郭君判、潘成虎臉色陰沉的站黃龍坡驛大門前,而徐懷手捧破鋒刀站在郭、潘二人身後,陳子簫便知道他的猜測沒錯;而從郭、潘二人怨毒眼神,陳子簫即便猜不到徐懷、唐盤他們到底跟郭、潘二人說了什麼,但他也知道自己以後或許都沒有機會在郭、潘二人面前辯解。
他也不會辯解,下馬來眼睛就陰沉的盯住郭君判、潘成虎,沉聲喝道:“沒想到昨日一別,你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