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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繩縛

出一根兩丈多長的繩索,問道。

蕭燕菡是他手裡不多的籌碼之一,徐懷擔心長時間的捆綁會傷著她,但蕭燕菡太不安分了——他這時將繩索對摺,照著腦海裡閃現的畫面,先套住蕭燕菡頗為修長的頸部,依次將對摺的長繩在蕭燕菡的鎖骨、胸前等部位分別打上繩結;然後將對摺繩從胯下繞到後背處再打一結;從頸部繩穿過,對摺長繩才左右分開,再分別從兩側腋下反繞回到蕭燕菡胸前,最終結成菱形的繩網,將蕭燕菡結結實實的捆綁,卻不至於會影響到蕭燕菡血脈執行而影響鞭傷痊癒。

將捆綁好的蕭燕菡扔乾草堆裡,徐懷將幾把刀械以及箭囊都放到枕邊,才和衣躺下歇息。

…………

…………

沿恢河北上,相距僅五十里便是朔州城。

朔州東臨應州,南接嵐州,西、北面則是陰山餘脈,山嶺綿延不絕,恢河(桑乾河)橫穿而過。

戰國時,朔州屬趙地,置馬邑,漢蕃雜居於恢河兩岸,開墾良田無數,但自從為契丹所奪,為避邊境戰亂,大量漢民流亡,恢河水道無人治理,淤堵嚴重,堤壩也大多被頻頻爆發的水患沖毀,兩岸曾麥翠流芳的萬頃良田,此時差不多都變成牧場。

站在陽口砦的城頭,還不時能眺望到膽大的蕃戶牧馬,驅趕牛馬群在遼闊的草場裡放牧。

徐懷他們在陽口砦休整到午時,用過午食,出陽口砦沿邊牆東進,在一座杳無人煙的山谷換上胡服,策馬往北,趕在入夜前馳入朔州城。

此時的朔州城,乃是建於北齊,歷代都有修繕,迄今已有六百年,城周長九里有餘,城牆夯土築就高逾四丈,城碟高六尺,峙立於黑駝山與恢河之間的平緩坡谷間,有著一種蒼涼的雄偉。

七百人馬扮用胡兵,在曹師利的引領下,馳入朔州城,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雖說近兩百年來,契丹一直都不懈的往燕雲諸州遷徙契丹及諸蕃部落,加強對邊地的控制。

朔州轄內也有成千上萬諸蕃,但主要在城外逐水而居,保留著傳統的部族風俗,而在朔州城內則還是以漢民為主;看街巷之間的店鋪宅院以及行色匆匆的行人,與蕃漢雜居的岢嵐城十分相肖。

在進朔州城之前,嶽海樓、朱沆等人與曹師利居前而先,徐懷距離他們較遠。

不過,在進朔州城之後,考慮到曹師利他會近距離吸引街巷路人的目光,他身邊也僅僅找一些滿臉絡腮鬍子、頗像胡容的健壯騎士簇擁曹而行。

嶽海樓、朱沆等人即便都換上甲衣,大張臉被頭盔遮住,但面相細看與胡人差距頗大,則雜藏在行進的佇列之中,往刺史府而去。

徐懷這時候距離嶽海樓、朱沆他們就很近了,看得出他們進城之後手裡都捏了一把汗;朱芝背脊僵硬得叫徐懷都擔心他會從馬背上栽下來。

人心隔肚皮,嶽海樓與曹氏兄弟接觸最多、最久,但他也無法完全斷定曹師雄、曹師利南附,不是契丹人的詐計。

倘若有詐,他們七八百人此時已經進入朔州城,就成了甕中之鱉——這點人手不要指望從早有準備的重圍之中殺出城去。

徐懷撇撇嘴,憊懶的拿馬鞭驅趕小飛蟲。

在他心目裡,嶽海樓要算一個人物的,徐懷心想嶽海樓與曹家兄弟多次接觸,南附之事也應該是他推動起來的,就連他都如此不自信,也難怪葛伯奕等人要曹氏兄弟屠戮朔州城內的契丹人及諸蕃民眾以為明證了。

而這種不自信,有時候比短視更為致命。

徐懷這時候陡然想到赤扈人南下,汴京城很可能是不戰而降,才會自皇帝以下數千宗室子弟及臣僚被俘虜北上;而準備從桐柏山道南逃南陽的,則可能是勤王兵馬在汴京城外另立的新帝。

徐懷輕輕的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