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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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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段祥讀完了,勤政殿一片安靜和諧,一個說話的都沒有。眾人都心知肚明,你貪我也貪,只是數量多少的問題,如今還有什麼臉面指責太后,一時間也都安靜下來了陸瑾佩這才悠悠地道,“陛下自登基以來二百一十一日,從來克己勤勉,未有半絲倦怠,可謂不負蒼天不負百姓,對待諸位更是納諫如流,知人善任。陛下常對哀家言,如此仍時有愧對列祖列宗之意,只得越發勤政。”陸瑾佩默默地給秦作庭那張臉上刷了一層層的金粉後起身自簾後出來,莊嚴肅穆地朝眾人看了一眼,又道,“陛下廣開言路只為天下蒼生殫精竭慮,為大靖福祉生生不息,而不是教爾等捕風捉影,捏造子虛烏有之事詆譭皇室。諸位擔君之祿,分君之憂也便是忠臣社稷,可你們瞧瞧方才說的可有哪一句是證據確鑿,如此是非不分可曾對得起你們頭上這塊正大光明的牌匾?”

眾人也陸太后這般正經的怒火給燒蒙了,紛紛口稱惶恐。

她如此做法是有極大的風險的,這就叫死不悔改還反咬一口,這幫無所事事的大臣怎麼可能容忍她這麼一個小女子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他們都是被聖賢之書薰陶半生的官員,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們的風骨是完全凌駕於天子之威上的,他們總是抱著為國盡忠,為天子盡忠的由頭,對皇帝的行為舉止指手畫腳,甚至連後宮之事都要積極地干涉。

他們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因為一個不聽大臣直言的皇帝就不是好皇帝,一個不聽大臣之言還把大臣給如何的皇帝那就是個暴君。他們被如何就會流傳千古,而那個把他們如何的皇帝就會遺臭萬年。

所以,自古以來當皇帝的大多身不由己,尤其是那些心懷大志的,有多少為這些大臣所累,抑鬱終生不得志,只能把他畢生一展宏圖的偉岸給帶到棺材裡去。何況是她這個罪臣之後的女子,還是個被各種髒水給潑了一身的女子,他們更不會把她放在眼裡,於是她想了個辦法,就是翻遍了秦作庭的書房才找到這麼些黑賬,在訓斥之前把這些人的嘴給堵上。

當然了,這些虛言是威脅不到位高權重的安平郡王傅孜遠的,這不,他在眾人都閉嘴的情況下出班和陸瑾佩抬槓。大意就是你作為後宮之主,雖然領了陛下的聖旨垂簾聽政,但是你自己連後宮之事都管束不好,屢屢傳出穢亂宮闈,俗話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何德何能站在這勤政殿上對諸位愛國大臣橫加指責。

陸瑾佩等著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默默地笑著聽完傅孜遠的義憤填膺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這回連裝死的大臣都很愉悅地抬著頭準備看趾高氣揚的陸太后怎麼出醜。

勤政殿裡很安靜,有人蹬蹬跑來的腳步聲就格外清脆,一個黃門官跪地磕頭:“回稟太后娘娘,宮門外有一個自稱是安平郡王親姊的女子,拿了郡王府的令牌聲稱要郡王還她兒子。奴婢回言正值早朝不得干擾,那女子不聽一路打鬧如今傷了多名宮人,奴婢見著郡王府的令牌不敢阻攔,這就鬧到勤政殿前,請太后娘娘做主。”

殿內像投進石子的靜潭,漣漪四起,那些闔上嘴的大臣對大殿當中的傅孜遠投去異樣的目光,多數人是知曉此事的,所以格外感嘆家門不幸。

陸瑾佩還是淡淡地笑著,居高臨下看著滿臉通紅的傅孜遠道,“哀家特准了郡王出去看一看,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傅孜遠灰溜溜地走了。

收拾完了大臣,陸瑾佩沒曾想到會遇見明曄,也沒曾想明曄對她說罪臣擔心娘娘,恭候多時。

作者有話要說: 陸太后說哀家打雞血,為了男人虐大臣容易麼?秦作庭那個該死的還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