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嗓門開罵;這麼一來,看形勢不對勁,逃回街市裡來也方便。
唐盤、仲和要是能唯他馬首是瞻,進退都聽他指揮,徐懷不介意帶上他們出去,但這兩孫子跑他跟前來說話,都恨不得捏起鼻子來,徐懷掰腳趾頭都能猜到,真出了街市,這兩孫子一定會跟他鬧彆扭。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稍有猶豫都會萬劫不復,徐懷敢帶上他們出去玩?
有血勇之氣,精神是可嘉,但兼顧不了的事情,徐懷也不會往自己身上攬。
見徐懷一臉嫌棄,竟然嫌他們礙事,心高氣傲的唐盤以及身懷家恨族仇的仲和,鼻子也差點氣歪掉。
他們當下不願再跟眼前這憨貨說軟話,走出去找鄧珪,想著獨自領軍去試探賊兵的刀鋒,不跟這些無賴莽貨湊一起去。
徐懷吃飽喝足,騎馬帶著殷鵬、趙屠、陳貴等人往街市東首走去,遠遠看到唐盤、仲和各帶二十多人,已經在街市東首集結,準備出去。
而街市以東的坡地,此時已經有好幾隊賊騎已經逼近過來,窺視街市裡的動靜。
徐懷坐在馬背上,勒住韁繩停在封鎖主街的拒馬陣前,鄧珪、王稟、盧雄都站在這裡,他們正皺眉往外眺望去。
從鷹子嘴過來的賊兵數量並沒有增多,但無論是賊兵跨下的駿馬、所揹負的刀弓以及身上的鎧甲,顯然跟昨天出現的那些新寇不是同一批人。
賊軍已經控制住跳虎灘、鷹子嘴等淮源外圍的幾個重要地點,連夜搞移花接木之計,用悍匪代替新寇,他們這邊是很難提前察覺的,甚至在鷹子嘴或跳虎灘等他們視野所不及的地方,可能已有更多的賊兵埋伏在山谷密林裡。
不過,鄧珪、王稟、盧雄等人眼毒,怎麼可能看不出異常來?
鄧珪、王稟、盧雄將唐盤、仲和兩隊人馬攔住,他們正站拒馬前商議,徐懷策馬湊過去,聽他們議論,既擔心照原計劃出街市與賊軍接觸,很可能難以控制傷亡,而今天倘若縮在街市在,不出去接觸賊軍繼續激勵士氣,擔心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人心及士氣又要洩去。
徐懷看得出王稟、盧雄也很猶豫,明知賊軍包藏禍心,他們踩不踩這陷阱都是錯。
徐懷將入手沉重的貫月弓橫在馬鞍前,有節奏的輕輕拍動。
“還是要打!”得徐懷暗示,盧雄沉聲說道,“我們這邊一示弱,賊軍就會逼近過來,我們就沒有時間沿街市邊緣製造更多的障礙限制賊軍進出。不過,怎麼打要有講究,你們都過來聽……”
“殷鵬,你與鄭屠過去聽。”徐懷懶洋洋的勒住韁繩,叫殷鵬與鄭屠過去聽盧雄講究今日出陣具體的戰術安排。
不要說王稟、鄧珪了,即便是盧雄也令唐盤、仲和欽服,他們當然看不慣徐懷那些粗莽傲慢,卻沒有戰績去數落,只得乖乖走到盧雄跟前,聽他講解具體的安排。
“我舊時乃西軍老卒,想必不少人也都清楚,我在淮源,也常聽人議論西軍,贊其雄銳,但西軍在涇原等地抵禦党項人作戰細節,卻罕有人提及,我今日便與你們來說一說……”盧雄環顧左右,代替王稟、鄧珪講解具體的作戰安排,在細節方面他要比王稟、鄧珪更加擅長。
為防禦党項人,大越在涇原等河西諸地屯駐十數萬禁軍,但缺少良馬,西軍以步卒為主,面對騎兵佔據絕對優勢的党項人,西軍在戰略上無法進行長距離的迂迴、運動作戰。
差不多百餘年來,西軍對党項人作戰,都是採取築堡淺攻法,往外圍一點點的擴張疆域。
此時他們在淮源所面對的情形,與西軍防禦党項人的作戰形勢相似,想要較長距離的迂迴作戰,無疑是自取其辱。
盧雄說透這些,也是怕唐盤、仲和二人年輕氣盛,從街市出去接觸賊寇,就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易為賊軍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