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敢戰的將臣,而他們才是大越最後的屏護與倚仗!”
很多事是徐懷此時無力更改的。
和議,非徐懷所能阻止;赤扈人撤軍之後,景王趙湍被召回汴梁也非徐懷所能阻止;赤扈人的再次南侵,也非徐懷所能阻止。
不過,徐懷也能看到有些細微之處已悄然發生改變。
皇子不得干涉朝政的慣例,事實上已經被打破。
天宣帝即便再怯弱昏庸無能,也不可能在和議達成之後,就真以為威脅徹底解除、從此又可以高枕無憂了。
事實上,聯兵伐燕的徹底破產,赤扈鐵騎蹂躪河淮,也必然嚴重削弱天宣帝對王戚庸、汪伯潛這些大臣的信任——當然,天宣帝最終倒向議和派,除了他根子深處的軟弱無能外,也證明他對王稟等這些主戰派嚴重缺乏信任。
在這種特殊時期,皇子干政,不僅不會成為忌諱,甚至有可能成為天宣帝內心深處最後不多所以為能靠得住的倚仗。
接下來徐懷希望景王趙湍所做的,就是利用張辛、凌堅、餘珙、韓文德等人掌握守陵軍,在朝中沒有正式下旨停戰之前,儘可能多的從側翼襲擾虎牢關以西的敵壘——鄧珪、楊祁業所部都可以直接編入守陵軍,相信胡楷也會促成這事。
虎牢與鞏縣之間,地形不利騎兵馳騁作戰,赤扈人也主要利用降附軍大造營壘以堵西軍東進之道。
守陵軍背靠謁皇嶺等有利的地形,避開赤扈騎兵,專挑戰鬥力不太強的降附軍襲擾,可以抓住最後的機會,不斷的淬鍊,加強戰鬥力。
在和議達成、赤扈人撤兵之後,景王趙湍沒有理由繼續留在汴梁,可以請旨將守陵軍編入京畿禁軍,帶回汴梁去;回到汴梁後,短時間爭取出鎮的機會可能渺茫,但要儘可能的保全主戰派勢力,特別是儘可能爭取王稟留在汴梁,避免他被議和派排擠出京。
赤扈人再次南侵勢所難免,但徐懷相信,王稟能留在汴梁,或多或少應能發揮一些作用;而徐懷也相信,在形勢惡劣到一定程度,王稟應該能看到景王趙湍出京能為大越保留最大的希望。
也只有在王稟的支援下,徐懷才有把握在形勢惡劣到極點時,還能夠將景王趙湍護送出汴梁。
當然,這個前提是王稟到時候他人在汴梁。
徐懷他自己今夜已經跟鄭懷忠、高純年他們撕破臉了,留下來彼此難堪,而虜兵對他們已經有足夠的警惕,再從側翼襲擾也難以發揮多大的作用。
他不想將精銳的桐柏山卒浪費在意義不大的襲擾戰中,準備等將降兵俘卒從嵩山北坡收攏過來,就帶回桐柏山——桐柏山還是太缺青壯了,這些降兵俘卒哪怕是帶回桐柏山補充青壯勞力的不足,也好過當作功績交出去。
…………
…………
與景王、錢尚端密談到凌晨,徐懷才回營中,但還是沒得休息,留盧雄在大帳裡說話。
“王相他不願意介入爭嫡之事,因此,我們有些小心思,要瞞著王相,但短短十數日,誰又能想到形勢會如此變化呢?”徐懷喝著熱茶,跟盧雄說道,“我相信此時形勢的惡劣,已能叫王相想到最為惡劣的局面會有多難看,而倘若抵禦赤扈人難在猝然間得勝,倘若這注定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相信王相也不會再堅持舊見……”
“你想我即刻回京見王相,勸說王相支援景王?”盧雄問道。
徐懷點點頭,說道:
“勸說王相支援景王是一方面,還有就是勸說王相暫作隱忍——此時和議,王戚庸、汪伯潛等人是始作俑者,但根本還在官家心思不定。議和已勢所難免,特別是赤扈人撤走之後,王、汪必以奇功自居,王相性情介直,與之爭吵,也難爭得官家的支援,何不將最後的力氣留在赤扈人再次南侵時發揮出來呢?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