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還有一些頭目,還是迫不及待想將劫掠來的財貨、年輕婦人都押回山寨狠狠的享受起來。高頭領好像也早一步安排人手在石溪莊大興土木建造起殿臺樓閣。雖然我不贊同他們現在就貪圖享樂,但也不便阻止。仲長卿卻頗為節制,沒有劫掠婦人,也沒有將所分得的財貨都運回太白頂去,應該無意在太白頂大興土木。不過,內部劃分治域,太白頂距離十八里塢、淮瀆舊寨都近,我原本想著將淮瀆舊寨及太白頂都交給仲頭領來轄管,但仲頭領卻僅要求將更內側、地形更險僻的十八里塢納入其治下;同時他負責經營唐家鐵礦場以及後續聯軍所需兵甲等事……”
郭君判遲疑地說道:“仲頭領他應該是考慮到他日官兵氣勢洶洶來剿,聯軍若不能抗拒,他還能利用險僻的地形,守住十八里塢到太白頂這十數二十里方圓的地盤好好經營。”
“是啊,他應該是這個想法,”陳子簫感慨道,“當然了,仲頭領有這樣的想法,我也覺得很正常,便允了他……”
“高祥忠、仲長卿都沒有一人願意去守玉山驛嗎,其他人能挑起這個重擔?”潘成虎疑惑的問道。
高祥忠沒有什麼高遠志向,就想將擄掠婦人回老巢享受,是叫他瞧不起,仲長卿的盤算似乎也沒有錯,而桐柏山諸寇裡,仲長卿的風聞要比高祥忠好得多。
不過,問題是聯軍在白澗河以西的地盤,有兩個主要口子,現在陳子簫親自來守黃橋寨,西邊抵擋唐州及泌陽縣兵馬的口子,高祥忠、仲長卿二人都沒有一人願意去坐鎮,難道指望勢力、能耐比他們更差一等的人去兼這個重任?
“目前是張憶安與陳柏兩位頭領去守西線。”陳子簫說道。
“他們怕是不成吧?”潘成虎他們剛被打得大潰,也不好意思去評判別人,有些遲疑的說道。
“他們能成最好,不能成,就要看我們能不能以最快的時間練出一支精兵了,”陳子簫說道,“要是我們的速度夠快,那張憶安、陳柏兩位頭領就是我們安排在玉山驛一帶的誘餌——唐州及泌陽縣的官兵越是輕易打潰他們,便越會信心十足的鑽進來,到時候我們手裡有一支能戰之兵,一舉吃掉這些官兵,有什麼問題嗎?當然,我這些打算暫時還不能擺上檯面,現在只跟你們三人說及,皆莫對任何人洩漏出去……”
郭君判、潘成虎、周添三人對望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裡的驚疑之色,但又毫不猶豫的同時對陳子簫表態道:“我等定不會叫大將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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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桐柏山還沒有冷下來,黃昏下的山崗層林盡染,籠罩著瑰麗迷人的色澤。
徐懷稍稍調整了一下身後的獵弓,像獵豹一般安靜的蹲在草叢裡,看著山谷裡蜿蜒東進的官兵佇列,他俊朗的臉龐上難掩憂色,眉頭也緊緊皺起。
三個多月前,淮源鄉營在跳虎灘斬獲大捷,又後得大姓宗族輸送人馬錢糧,鄉營及巡檢司武卒很快就擴編到兩千人,隨後也進入白澗河西岸,收復諸多村寨。
然而淮源鄉營無論是從將卒選拔,還是兵甲、軍陣操訓等方面,與真正的精銳戰兵畢竟都還存在極大的差距。
前期在白澗河東岸能打了幾場勝仗,主要還是郭君判、潘成虎等賊軍皆烏合之眾,但這樣的順境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
陳子簫親自到黃橋寨一帶坐鎮,利用那裡的險要地形紮下連寨,又對賊軍汰弱留強、整肅軍紀、勤加操訓,駐紮於此的不到兩千賊軍,卻要比跳虎灘一役時徐懷他們所打的烏合之眾強出太多了。
淮源鄉營幾次想啃下黃橋寨都無功而返,反而損兵折將兩百多人。
鄧珪、徐武江打不下黃橋寨,卻也不急,便在黃橋寨東面選擇險地安營紮寨。
除了鄉營戰力有限,不能過度壓榨外,鄧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