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茶會死啊?”於培勳惱火地頂回去,硬拖他走。“快走啦!”
“說的也是,好吧!我請你,可是……”麥尼可憐兮兮地摸著瘦骨嶙峋的皮夾。“一份就夠了,你不要太貪心給我吃個兩份、三份喔!”看來他也早就摸清棼於培勳愛佔便宜的“小”毛病了。
“我偏要!”
“咦?!”
“你不加牛奶嗎?”
“我喝茶從不加牛奶。”
“哦……咦?慢著,那是我的薑汁蛋糕!”
“那我再叫一……”
“好好好,給你!給……欸?我的奶油松餅……”
“我再叫……”
“別叫,別叫!這也給你,這也給你……可是……我吃什麼?”
“黃瓜三明治給你。”
“……好吧!總比沒有好?”
於培勳和麥尼並沒有真的跑到聖馬丁教堂去,而是就近在附近巷子裡找了聞古雅傳統的小餐館。
“培迪。”
“嗯?”
“你突然拉我出來喝下午茶,不是沒有原因吧?”
畢竟是久經陣仗,回鍋幾百次的老油條,立刻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可是於培勳僅是瞄了他一下,便繼續吃他的……不,麥尼的蛋糕和奶油松餅,直到他吃光麥尼的份,開始吃自己那一份時,他才咕噥了一句話。
“他要殺我。”
“……”麥尼突然扔下吃一半的三明治,抓起茶壺來猛灌。
一塊奶油松餅剛咬一半,於培勳不覺愕住,看得目瞪口呆。“很抱歉打擾你‘品茶’的興致,不過天氣雖然仍舊很冷,但是那茶喝進肚子裡還是很燙的,而且……喝茶不是應該用杯子喝嗎?”
連瞪他一眼的空閒都沒有,麥尼繼續猛灌茶,好不容易終於把梗在喉頭的那團三明治吞下去,這才放下茶壺拚命喘氣。
“你……你見鬼的剛剛說什麼?”他粗魯地橫臂抹著嘴問。
於培勳眨了眨眼,聳聳肩,低頭繼續吃奶油松餅。“他要殺我。”
“可是你不是說他是警……”麥尼氣急敗壞的低吼。
“起初是。”於培勳懶洋洋地打斷他的怒吼。
麥尼一愣。“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於培勳斯斯文文,優優雅雅地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好像故意表演給麥尼看似地。“那傢伙寫那封信給我的時候,的確只是想嚇唬嚇唬我而已,但是……”放下茶杯。“當他發現我並沒有被他嚇到,而且可能不會那麼輕易退出這件案子時,他就下定決心要除掉我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們剛剛才……”疑惑的眼驀然大睜,麥尼的臉色瞬間降到零度以下,嚴酷無比。“你是說,我的辦公室裡有……”
“也許是你的辦公室,也或許是你們身上。”
麥尼安靜了幾秒,驟然起身。“我上盤盥洗室去一下。”
五分鐘後,他回來了,坐下,搖搖頭。“我身上沒有。”
於培勳聳聳肩。“那就是辦公室裡,或者是其他人。”
麥尼沉默片刻。
“什麼時候?”
“後天。”
“哪裡?”
“我的車子。”
麥尼雙眉高挑。“炸彈?”
於培勳點頭。
“是嗎?那麼……”麥尼摸著鬍鬚沉吟。“待會兒我會在辦公室裡對大家宣佈你決定退出這件案子,看他會不會改變主意。”
“我看我就這樣退出吧!”於培勳喃喃道。
“還有,”當作沒聽到,麥尼繼續沉吟他的。“你暫時不要自己開車。”
“你要我開,我也不敢開了。”於培勳咕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