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豬圈裡三天,也就沒這個原先那個聞香的想頭兒了;還有這舌頭,偏生的喜歡好味道,她說聽說有的地方遇上災年啃樹皮吃草根的也有呢,那還真是一文錢不用花。至於這身子,就更是費銀子的料兒了,夏天要絲綢,冬天要棉袍,其實穿得再好,不過便宜了別人,叫別人看去罷了,其實象那蠻荒野人似的,弄點子樹葉圍著,編個草環戴著,看看能不能省下大筆銀子...”
還不等風翊宣說完,風湛然和風顯璃兩個便樂得不行了,風顯璃一拍大腿笑道:“這分明是樂姑娘在那裡胡說一番,難為你記得倒全,若是真象她說的那樣,怕是這滿街裡都走得是叫花子了?”
“她說還有內賊呢,”風翊宣忍著笑說道:“那丫頭說仁義禮智信,這五賊不除,同樣的發財勢比登天。仁是首惡,心裡存了這個念頭了不得,幫親戚助朋友解窮困。多少銀子才夠使?義,萬不可沾邊,見義忘利,銀子從哪裡來?至於這個禮嘛,禮尚往來,別人送你便還,幾時發財?比得上來而不往麼?還有那個智也要不得,你聰明求你辦事情的便多,只顧辦事情必定是耽誤了掙銀子。信這個東西最可惡,一諾千金,得,一千兩銀子沒了。所以呀,五個內賊也是非除不可的,這才方能摸到賺銀子的門道...”
話剛說完,風顯璃和風湛然兩個險些身子都笑軟了。風湛然笑得肚子都有些痛了,道:“這小桃果然是個古靈精怪的,這正話反說倒也逗人發笑,且不說別人,她自己便是個極愛助人的,想是你不知哪裡招惹了她,她編出這麼一篇話兒來氣你。”
風顯璃也笑道:“正是,這不要臉面,不要名譽。不顧廉恥,不怕笑罵,要做到幾樣的怕是天下沒幾個人罷,若是這樣的人到了財神爺面前許願發財,會不會叫雷給劈了啊?”
正笑著,菜上來了。夥計將一樣樣菜餚報上名,一一放在桌上,又捧了一罈子好酒開了封,又灌了一酒壺給放在桌上,這才退到門口去等著吩咐。風顯璃便讓兩個弟弟動筷子,那酒也斟了上來。吃喝了一陣。不過是略說些不著邊際的場面話而已,風顯璃見風湛然從容的樣子,對著自己不卑不亢的,不免又想起此來的目的,是要敲打敲打這個可能懷著奪位心思的弟弟。
想到這裡,風顯璃便閃眼瞧了風湛然一眼,調侃的說道:“四弟啊,前幾日父皇還誇你來著,說你戶部的差事辦得好,這如今又要和七弟妹一起商量著弄起那家借貸的錢莊,想必定能做出一番樣子來,好讓父皇瞧著也高興。我輩兄長只作壁上觀,要看四弟你大展其才嘍。”
風湛然也不知聽沒聽出來風顯璃話裡的陰風兒,只略一笑,道:“二哥不要取笑了,父皇派的差事,不能不盡力去做。況且這錢莊的事情是由七弟妹提出來的,這借貸一事還得多由七弟妹教著些,我不過是掌個頭兒罷了,當家人惡水缸,我有什麼不知道的。橫豎這差事辦得體面,豈不是二哥臉上也有光麼,父皇瞧著也高興不是?”
風顯璃見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的,也難抓住他的話把兒,只得笑了一笑,道:“我瞧四弟這些日子長進了不少,這父皇交下來的各樣差事辦得那是樣樣拔尖兒,我以前只說老七是個挑頭兒的,現在瞧著他自有了那個七弟妹之後,反而倒悠然自得起來了,反是老四你好象踩著風火輪兒似的,一團熱氣兒的,讓二哥看著也極是羨慕啊。”
這話說的便有些影子了,風湛然哪裡聽不出來。一邊的風翊宣也知道這是二哥又不知哪裡聽來風言風語,吃起四哥的醋來了,但是他二人說話自己不便插嘴進去,便眼睛一轉。只顧挑著菜盤子裡的蝦仁來吃,耳朵卻把二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風湛然老神在在的挾著一口菜,喝著一口酒,對著風顯璃笑道:“二哥,我聽說父皇有意思過幾日下旨,把那個杜相的千金賜給你做太子妃,這便是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