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是的，我應該說這種情況千真萬確。&rdo;

&ldo;那麼說，這就是第一條原因，虛榮心。現在，我們來談談第二條原因，懷舊。&rdo;

&ldo;這是一回事嗎？&rdo;

&ldo;不，不，不完全是。因為這會使你不僅儲存自己的照片，而且還保留別人的照片……一張你已經結婚的女兒的照片‐‐當她還是孩提時，身圍薄紗，端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rdo;

&ldo;我見過一些這種照片。&rdo;斯彭斯咧嘴笑了。

&ldo;是的。有時候照片上的人覺得很尷尬，而母親們卻喜歡這麼做。兒女們則經常儲存他們母親的照片，尤其是他們的母親年輕早逝的情況下。這是我母親做小姑娘時的模樣。&rdo;

&ldo;我開始明白你的思路了，波洛先生。&rdo;

&ldo;還有第三個原因，第三種可能性的理由。既非虛榮心，也非懷舊，亦非愛情‐‐也許是仇恨‐‐你對此有何評論？&rdo;

&ldo;仇恨？&rdo;

&ldo;是的。為了保持對活著的人復仇的慾望。有人傷害過你‐‐你或許會保留一張照片提醒你。你不會嗎？&rdo;

&ldo;但是肯定不適用於這個案子。&rdo;

&ldo;不會嗎？&rdo;

&ldo;你在想什麼？&rdo;

波洛低語道：

&ldo;報紙文章提供的情況經常不準確。那份《星期天彗星報》上說，伊娃&iddot;凱恩受僱於克雷格家做保姆。而事實是這樣嗎？&rdo;

&ldo;是的，正是這樣。但是，我們正是假設，莉莉&iddot;甘博爾才是我們要尋找的人。&rdo;

波洛突然從坐著的椅子上站直了身體。他伸出一隻食指指著斯彭斯。

&ldo;看，看看莉莉&iddot;甘博爾那張照片。她不漂亮‐‐不！坦白地說，她牙齒暴突又戴這副厚厚的大眼鏡，她顯得面目醜陋可憎。那麼，沒有人會因為我們剛才提到的第一條原因保留這樣一張照片。沒有一個女人會出於虛榮心儲存這張照片的。如果伊娃&iddot;卡彭特或希拉&iddot;倫德爾，她們倆都是長相好看的女人，尤其是伊娃&iddot;卡彭特，如果她們自己有這張照片，她們就會很快將它撕成碎片，以防有人看見它！&rdo;

&ldo;好吧，這種解釋有道理。&rdo;

&ldo;因此，第一條原因不予考慮。現在，再來考慮懷舊這一條。莉莉&iddot;甘博爾在那個年紀有人愛她嗎？莉莉&iddot;甘博爾的所有問題在於他們不愛她。她是個沒人要沒人愛的孩子。最喜歡她的人是她的姨媽，而她姨媽死在了斧頭之下。因此，不會為了懷舊而儲存這張照片。那麼，仇恨呢？也沒有人恨她。她慘遭殺害的姨媽是一個孤獨的女人，既沒有丈夫也沒有親近的朋友。沒有人對這個貧民窟裡的小孩心懷仇恨‐‐只有可憐她。&rdo;

&ldo;聽著，波洛先生，你這些話的意思是，沒有人會儲存那一張照片。&rdo;

&ldo;千真萬確‐‐這就是我思考的結果。&rdo;

&ldo;可是有人儲存。因為厄普沃德太太看見過。&rdo;

&ldo;她見過嗎？&rdo;

&ldo;見鬼。是你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