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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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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祥著一身文質彬彬的長衫,看那做豆腐的男人裸著胸口一塊塊的栗子肉,皺皺眉道:“你不要得寸進尺!”那男人哪把這個文弱書生一般的白麵男子放在眼裡,挑釁地上前又狠推了一把:“怎麼著!打你了怎麼著!……”話沒說完,他的胳膊被英祥的手一繞,身子扭向井口的方向,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撲,英祥看準了他左腳站得更不穩,輕輕上前一勾,將他狠狠摔在井臺上。撞到的是顏面部,鼻子當即歪了,額頭也磕出一條大口子,霎時間血流了一地,撲在地上嚎叫掙挫著爬不起來。

旁邊人都愣住了,反應過來才咋咋呼呼地圍著英祥叫嚷:“別讓他溜了!喚保甲來!出事情了!”

早有好事的女人到冰兒那裡告訴:“你男人把人家打得頭破血流!怕是要拿到班房挨頓鞭子才能算完!”冰兒臉色一白,丟下手中還在整理的東西,跟著一群小腳女人往院子裡去。

小門小戶裡,不大計較什麼男女大防,混雜在一起看熱鬧,冰兒上前,顧不得“授受不親”之類禮教,挪開那賣豆腐人家的男子的手看他臉上的傷:額頭上一寸長的傷口,好在不算很深,要了香灰掩了;鼻子血流不止,仔細檢視才知道是鼻樑骨撞斷了,冰兒道:“沒大妨礙。——咦,你看那裡誰來了?”趁那男人愣神的當然,手裡一使勁兒,“嘎嘣”一聲給他把斷掉的軟骨正了回去,陪著笑臉道:“對不住!傷您是重了些,不過好好養著,鼻子這裡別隨意碰,幾天也就好了,沒啥大事。”

那人鼻血止住了,雖還在哼哼唧唧,到底來了精神勁兒,指著英祥鼻子罵道:“殺千刀的賊!今天不說清楚不算完……”正嚷嚷著,外面有人道:“保長來了!”一個著靛藍長衫、黑綢子比甲的肥胖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一路上人都弓著腰稱呼“包三爺!”英祥一看,自己到這裡安家時,也見過數面,正是這塊地方的保長,名喚包彭壽的。那人站定在那磨豆腐的面前,皺著眉頭一打量,才轉眸向四周問道:“怎麼回事?”

大家七嘴八舌說著,包彭壽用力揮揮手道:“聒噪!這樣我聽誰的?”指定了一個人把事情經過說了,包彭壽這才重新回頭看著英祥,說:“你辦理戶籍時我倒認得你的,挺文雅一人兒,怎麼今日做這樣的事?雖然你不是首先動手的,但把人打傷了,總該你賠錢。拿五百個錢,就彼此算了。”

民間這五百個銅錢也不算少了,英祥猶豫了一下道:“既然是我出手傷了他,我賠錢也是該的,不過此刻身上錢不夠,容我先欠著,日後有錢了定當賠償。”冰兒卻抬起頭道:“沒有這個道理!我已經把他的傷給治好了,有多大妨礙!何況是他動手在先,是他活該!”

包彭壽抬眼看這說話的人,眸子卻倏地一亮,轉了笑臉道:“你是哪家的?”

冰兒見多了不懷好意的神色,立馬知道他心裡打的主意,撇過頭道:“哪家的怎麼樣?說得在不在理吧?”

“在理。”包彭壽笑道,“不過你們彼此不服,我也沒法子。來啊,拿我的片子,送到衙門裡吳頭兒那兒,請他帶兩個人來,他們做公的人,最曉得什麼事情在理不在理了。”

這下,連賣豆腐的都急了,慘白著臉陪著笑說:“三爺!三爺!一字入公門,九牛拉不回。我自己認了,自己認了!……”

包彭壽似笑不笑地撥著指甲說:“人家要個‘理’,我就得給個‘理’!怕什麼,不過是鬥毆而已,又不是鬧的人命官司!怕衙門的人活吃了你們?”

沒多會兒,巷子口晃過來兩個人,一身皂衣,一臉痞相,過來歪著頭橫眉立目道:“包三爺,又挑小的們什麼活計?”包彭壽得意地瞥瞥四周人敬畏的神色,躬躬身道:“兩位頭兒,大熱的天過來,實在是辛苦。”從衣袖裡摸出幾枚大子兒塞過去,笑道:“我們這裡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