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笑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宗貴捧著肚子笑的打跌。
孫大娘子正提著壺沖茶湯,笑得手都軟了,只好將壺放回爐子上。
範大娘子嗔怪著把笑得喘不過氣的玉硯推到後面,自己忍著笑,沏了杯茶端給李二槐,低聲安慰道:“下回再買吧,你有這個心,就是張大姐的福氣了。”
眾人笑了一陣子,說了一會兒,第二天一早要啟程,也就早早各自回去歇下了。
………………
李小么晃回後院,沐浴洗漱出來,站在屋裡,正猶豫著是看會兒書呢,還是現在就睡,門口侍立的丫頭恭敬稟報了一句,範大娘子來了。
李小么忙幾步迎到門口,抬手掀起簾子,讓進了範大娘子,“姐姐這麼晚過來?快進來!”
範大娘子帶著玉硯進了屋,站在屋裡左右打量了幾眼,和李小么一起坐到榻上,接過茶抿了幾口,示意榻前垂手侍立的幾個丫頭,“我一時睡不著,找你說說知己話兒,不用這麼多人侍候。”
李小么明瞭的揮手屏退了眾丫頭,範大娘子看著丫頭們退出了門,低聲吩咐玉硯:“你到門口看著。”
玉硯答應一聲,垂手站到了門簾旁邊。
李小么疑惑的看著範大娘子,範大娘子先嘆了口氣,垂著眼簾,看起來有幾分尷尬難為,“小妹,這事,大事不是大事,小事又……我想來想去,也就能跟你商量商量,跟別人不好開口。”
“嗯。”李小么端正坐著,凝神等著範大娘子往下說話。
範大娘子極不自在的抬手掠了掠鬢角,忍著尷尬難為,低低道:“是月亭……月亭的事。你也知道,二叔走的早,二嬸子就月亭這一個獨養姑娘,看著她守了這些年,心裡眼裡只有她,真就是掌中珠一般,有時候,也是太愛了些。慣的月亭凡事都想依著自己的性子,就跟你一樣,任性得很。”
李小么眉稜微挑,又立刻平復回去,凝神接著聽話。
“昨天路上,她非要和我擠在一輛車上,統共兩輛車,我那車上還擠著孫大娘子呢,就沒能說上話。今天大家一起逛街,她就一直拉著我,找了機會和我說……”
範大娘子臉上的難堪羞澀濃厚沉重,咬著嘴唇,連嘆了幾口氣,低低道:“她說她想去侍候王爺。”
“侍候誰?”李小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侍候王爺,就是那個二皇子。”範大娘子說開了,倒不那麼難堪了。
“咱們進了北平軍營,不過見過王爺兩三面麼,頭一回離得遠,後兩回離得都近,那傻丫頭,就看進了眼裡,竟生出了這樣的心思,要去侍候人家,你看看,這叫什麼事?范家,到底是書香門第,不過我想想,那是皇子,又早就封了王,不是一般人家,要不然,這樣做奴做婢的……”
李小么微微眯眼斜著範大娘子,沒等她說完,就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一邊嘆氣,“那姐姐呢?姐姐怎麼想的?”
“這是她的事,再說又有二嬸子呢,我哪能想什麼?我就是覺得,月亭自小嬌養,又沒心眼,倒不是咱們妄自菲薄,那是皇家,都說……這樣的地方,龍潭虎穴,就是你……”
範大娘子硬生生的嚥住後面的話,“她那樣的,哪有你這樣的心眼,我就怕她害了自己,這事也不好跟別人說,也只好過來找你商量商量……唉,你大哥也擔心你,擔心的很。”
李小么往後靠到靠枕上,眼底隱隱帶著幾絲冷色,看著範大娘子,聲調卻平和依舊,“姐姐剛才說了,這是月亭自己的事,再說她又是有娘有族的人,姐姐都不能想什麼,我自然更不能想什麼。”
頓了頓,李小么看著眉頭緊擰的範大娘子,“姐姐來找我商量,我知道姐姐的意思,這事,你和月亭,還有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