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海棠也沒驚動李小么,作主定下了兩個粗使婆子和兩個小丫頭,已經各處忙著擦試收拾了。江南坊過來的兩個廚房婆子也已經在廚下忙碌起來了。
李小么慢慢喝了半碗小米粥,趙五哥就急匆匆帶著個年近七十的老大夫進來,孫掌櫃緊跟在大夫後面,一個小廝提著個小巧的診箱跟在最後,在垂花門前,被南寧攔住,接過診箱遞給婆子,笑讓著小廝到門房喝茶去了。
孫掌櫃擔憂不已的看著老大夫緊皺著眉頭診了脈,忙上前一步問道:“閃大夫,我們姑娘的病?”
“出去說,出去再說。”閃大夫扶著趙五哥站起來。
淡月示意婆子帶著三人到東廂落了座,閃大夫在圓桌前坐了,一邊看著趙五哥磨墨,一邊嘆了口氣道:“年紀輕輕,怎麼就病成了這樣?唉!孫掌櫃也別急,慢慢診治吧,急也急不得,先治了這小傷寒,孫掌櫃您可千萬別急,這小傷寒不重,你家姑娘身子弱,想必是路上勞累了,這天兒又冷,受了點風,唉!身子弱,這就病倒了,先治了這病,再慢慢調整,急是急不得的。”
“多謝閃大夫,我們姑娘這病都病了好幾年了,看過不知道多少大夫,藥吃了幾大車下去了,就是不見好!我們大爺急的不行,想著太平府象閃大夫這樣的名醫醫術高明,也許就能看好了,閃大夫果然高明,往後還請閃大夫多多費心。”孫掌櫃躬身陪笑說著話。
閃大夫抬手拍了拍孫掌櫃,示意他坐下,看著他感慨道:“你放心,有你這樣的忠僕,這東家必定有是福有德之人,你放心。”
閃大夫說話間,看著趙五哥磨好了墨,仔細斟酌著寫了方子,又叫了淡月進來,問了李小么的日常起居和月事長短,又提筆擰著眉頭仔細思量著加加減減了一會兒,定了方子,交給趙五哥,卻看著淡月吩咐道:“你家姑娘脈緩,人必定倦怠疏懶,多勸著她,慢步走動走動,飲食上多吃紅棗、桂圓等物,回頭我寫幾份食補的單子送過來。”
淡月忙曲膝答應,孫掌櫃袖出只二兩的銀錠子出來,恭敬的放到閃大夫診箱裡,長揖到底謝了又謝,和趙五哥一起送了閃大夫出去,看著閃大夫上了車,才轉回來。
西安從趙五哥手裡拿過方子,仔細看了兩遍,想了想,將方子遞給趙五哥道:“照這個方子揀藥就行,我那個方子過於猛了,姑娘到底是姑娘家。”
趙五哥答應一聲,接過方子,小心的摺好塞到懷裡,急奔出去配藥去了。
孫掌櫃轉進正屋,海棠已經掛起榻前的紗簾,李小么半靠在榻上,看著孫掌櫃進來,微笑著招呼他:“孫叔快坐。”
海棠忙奉了茶上來,孫掌櫃接過茶放到几上,眼眶眨著紅,看著李小么,哽著嗓子一時說不出話。
李小么忙直起身子問道:“孫叔這是怎麼了?”
孫掌櫃又哽了一會兒,才說出話來:“五爺怎麼病成這樣了?”
李小么怔了怔,忙笑著解釋:“哪有什麼大病?不過是路上趕得太緊,累壞了,歇幾天就能好,下車時還頭目森森,現在睡了一覺,這會兒就覺得好多了。”
“五爺的脈象……閃大夫醫術極好,人也好,咱們慢慢調理。”孫掌櫃彷彿沒聽到李小么的解釋,傷感依舊。
李小么立刻反應過來,失笑出聲:“孫叔且放寬心,我沒事,這脈象上,我是天生的遲緩脈象,不妨礙的。”
孫掌櫃狐疑的看著李小么,李小么示意他坐下,海棠再捧起茶遞到孫掌櫃手裡。
李小么耐心的又解釋了一遍,孫掌櫃才半信半疑的舒了口氣,兩人說了會兒家常,李小么看著孫掌櫃問道:“宋師爺常來信嗎?”
“常來,他如今日子過得逍遙。”
“嗯,我讓人去泰州打聽過,雖說沒有大富大貴,日子過得倒也寬裕,聽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