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看我,孩子,我和黑鬼水火不容,你只能選一人,那人必須是叔叔。」
唐令替沈晚冬將被子掖好,俯下身,想像許多個夜晚那樣吻吻她,可終究沒敢,只是輕揉了下女人的頭髮,笑得寵溺:
「你放心,只不過就是成個親而已,你以後還住咱們家,你要是喜歡,叔叔也給你建個「控鶴府」,給你找一堆男寵,要是不喜歡,你就待在叔叔身邊,看書寫字,日子也就這樣過下來了。」
說罷這話,唐令起身,將床簾放下來,他輕咳了聲,似乎壞笑了聲,別有深意道:「章謙溢就在院子外頭候著,你不是挺聽他的話麼,就讓他陪你解解悶兒,叔叔先忙去了。」
第69章 搖籃
章謙溢?他來了?
沈晚冬聽見章謙溢要來, 竟暗暗鬆了口氣。她真不知道唐令是怎麼想的,當初為了給她出氣,差點沒將章謙溢給打死, 給那男人臉上永遠留了道傷疤, 最後在地牢裡足足關了半個多月,這才給放出來。
如今竟讓她嫁給那個小牲口, 真厭惡她到如此境地?
正暈暈乎乎間,沈晚冬瞧見床簾被一隻摺扇給挑開, 緊接著, 進來個面如冠玉的男子, 正是章謙溢。有些日子沒見他了,他這精神頭倒是極好。
穿著剪裁精良的寶藍色夾紗直裰,頭戴玄色方巾, 腰間佩兩隻裝了香藥的荷包和一隻深綠色的平安扣翡翠,乍一看,還真像是個官家貴公子。
聽說福滿樓之事過後,章謙溢簡直忙得腳不沾地, 將原來的老掌櫃老夥計全都打發回老家,酒樓和錢莊換了一茬子新人,生意比從前更好了。這究竟託了誰的福, 答案似乎很明顯。
「晚生給小姐請安。」
章謙溢抱著摺扇,裝模作樣第給床上的美人躬身行了一禮,他坐到床邊,嘩啦一聲開啟扇子, 得意洋洋地輕輕晃蕩,忽然像想起什麼,用扇子將錦被挑起,歪著頭朝裡頭看,笑的又壞又賤:
「才剛聽督主說,你拿簪子扎自己的腿來著,我瞅瞅,若是受傷了,那洞房花燭夜可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若不是全身酸軟酥麻,沈晚冬必定會撲過去,狠狠地咬他幾口。
「哎呦,你瞪我作甚。」
章謙溢捏著蘭花指,輕輕地點了下沈晚冬的頭,嬌嗔道:
「我膽兒小,別嚇著我。」
沈晚冬口中發出咕咕噥噥的聲音,掙扎著抬起手,成爪狀,想要去抓這男人。
「嘖嘖。」
章謙溢搖頭噗哧一笑,將女人的胳膊按下,挑眉一笑,似乎故意氣她:「我當初說什麼來著?咱倆都不是什麼好人,正能配成一對兒,湊活著在一起過吧,你瞅瞅,這緣分來了,連老天爺都擋不住,更何況那黑鬼了。」
沈晚冬咬住下唇,瞪著這男人,不知不覺間竟將唇給咬破,疼痛讓她稍微清醒了幾分,她咬牙恨道:「滾!」
「你說你何必呢。」章謙溢從袖中掏出方淺綠色的帕子,俯下身,替沈晚冬擦拭嘴角邊的紅,莞爾淺笑,兩靨登時生出淺淺梨渦,倒是好看的很。他嘆了口氣,似乎很是無奈,低聲說道:「你以為我想娶你呀,娶你不就是等於娶回只的綠帽子麼,你和榮明海幽會調情,我還得給你們準備酒肉和洗澡水,誰願意當這活王八。可你也瞅見了,是督主命令我的,我也沒辦法,誰讓我身份卑賤、膽子又小呢。」
沈晚冬都急的哭了,如今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含糊不清地罵滾!誰知就在此時,她瞅見章謙溢微笑著,用嘴型給她說了三個字:你放心。
這是什麼意思,他難道有法子?
許是緊緊揪住的心鬆了些許,藥勁兒終於趁虛而入,如狂潮般湧了上來,頭越發昏沉,越來越看不清章謙溢的樣子,只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