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喃喃地重複道。
張敬此時也無暇他顧,因為銀浩書至少要先移至廂房內休息。所以他衝出門外扯直喉嚨大喊道:“顧勝、金顥,你們這兩個臭小子快給我出來!”
他們兩人幾乎是同時出現在門口,見到地上的主人也是同樣大驚失色。
張顅勝是第一個猜出事情經過的,他不敢置信地質問羽仙道:“夫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金顥也滿臉驚詫地望著她。
天!羽仙暈眩地搖晃兩下。“我不知道——他……他是銀浩書?你們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原來那天阿牛不是叫他“應”公子,而是喊他銀公子。羽仙一直誤以為大哥姓“應”。
金顥面色沉重地問她道:“為什麼呢?小姐,少爺和你不是年底就要成親了?你為什麼這樣做?”
羽仙僵滯不動。“也不是要和他未婚妻……”她突然明白了。“你們……你們早知道我是誰?”
張顧勝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道:“夫人,這是我們的地頭啊!有什麼事我們會不知道?就連一隻蒼蠅飛進來,我們也曉得!”
老天!她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蠢事?羽仙一直不住地自責著。
而那個始作俑者的老人張敬,是目前仍一頭霧水的人了。
“你們這兩個小子在說些什麼?”他斥道。
他們兩人也沒時間再跟他解釋,張顧勝彎腰扛起銀浩書就往外走。
金顥也一臉神色黯然地對張敬說道:“張叔,我們先把少爺送回房,再跟您詳細解釋事情的經過。”
張敬匆匆地跟了上去——很意外地一句話也沒囉唆。
悽悽慘慘的秋風正符合羽仙內心的心境。
再沒有人會比她更蠢了,有哪個正常的女人會因為自己的心上人想迎娶她,而將他毒死?
但她做了,這其中只有些微的差別,差就差在銀浩書還沒死而已。羽仙自嘲地想道。
羽仙用毛巾輕輕拭去他額上新冒出的汗,心疼得恨不得能代他受苦,恨自己為什麼老是被一股直覺的衝動所支配?若他沒有及時服下解藥……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而且,她之所以在做過這一切之後,尚能守在這兒服侍銀浩書,主要還是感激張敬的擔保。
因為,當老人得知一切事實後,就感到十分地愧疚,畢竟這一連串陰錯陽差的誤會,等於是他一手穿針引線造成的結果。
銀浩書躺在床上痛苦地喘息著,羽仙忙不迭又拿出家傳至寶紅玉丹喂他吃,這兩天來,她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邊,只要他一有反應就塞一顆紅玉丹進他嘴裡。
至於其餘的補藥、大補丸,她更是拚命地灌進他口裡。總算是有些起色,看來再休息幾天就會好了。
也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羽仙心酸地想道。
這件事真諷刺,原先她不是總盼望被銀浩書休掉嗎?這回可真達成她的心願了。他再也不可能要她,誰會要一個恐怖黑寡婦當自己的妻子?而且還是在倖免於難之後?
他醒來後一定不想再看見她。羽仙傷心地哭了!
“我錯了!”她輕柔地用手撫著他儒雅俊挺的五官,這恐怕是她最後一次碰他的機會了。
羽仙用心地搜尋他臉上的每一部分,像是想將他的一切牢牢刻印在心裡,她戀戀不捨地俯身,在銀浩書唇上留下最後的吻。
淚水悄悄灑在他的襟上,羽仙直起腰轉身走出門,每踏出一步都像有鐵鋸在撕扯她的心。
開啟門卻迎上老人詢問的眼神。
“他應該在今天晚上就會醒了,張叔。”羽仙淡淡地告訴他道。
果然張敬臉上透出喜色。“真的?”
羽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