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著勻過來一點力氣，在他懷裡轉了個身，借著窗外投來的微光，盯著他漆黑的眼睛，「盛懷揚，你不打算告訴我怎麼了嗎？」

起初，在酒吧，他情緒不對，她以為是在吃沈書周的乾醋；可漸漸發現猜錯了，尤其在車上，他近乎兇狠地吻她，還有剛才那場將她逼得發抖的暴風雨，絕對不是因為醋意。

盛懷揚垂下眸來，睫毛很長，鼻樑很高，嘴唇抿成一條線，良久的沉默後，才緩道，「夏時初，我很後怕。」

她愣了一下，慢慢明白了。

「因為丫丫她們說那些話？」她柔聲問。

譚丫丫她們那番話帶來的殺-傷力，比她想像的還要厲害。

難得地，他沒有絲毫遲疑和遮掩地點頭。

「初寶。」他撫上她白皙的臉龐，手指微微打顫，嘴巴囁喏了兩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夏時初心口一緊，替他說了，「你是不是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奶奶，你就不會回來，我們會彼此錯過。我會談戀愛了，愛上別的男人，結婚，生……」

「不許說。」他猛地攥住她的下巴，狠狠地親上去，帶著顫音，「不要說。」

他不敢想，從前就不敢想，如今擁著她，抱著她，親著她，再次感受她的美好更不敢想。

她為別人笑，為別人哭，有人牽她的手，抱她……那些念頭，光是想就會逼瘋他。

那種蝕骨的痛曾將他吞噬得在無數夜裡只能靠藥物讓自己安睡。

夏時初安撫地拍摸他的背，單手捧著他的臉，毫不避諱地展露自己的內心，「其實，我跟你一樣後怕，怕你會喜歡上別人，會牽別的女孩兒，會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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