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酸溜溜的,夏時初瞬時明白了點什麼,忙給沈夢蝶和譚丫丫打了個眼色。
好在兩人也挺敏銳,譚丫丫更是機靈地把話兜裡回來,「夏時初是沈夢蝶的白月光。」
「你這麼說,盛懷揚要不高興了。」沈夢蝶跟她配合無間,「時初是他的白月光,要不,人家分手五六年還念念不忘地找回來。」
被點名的盛懷揚只是輕輕拉了下嘴角,獨自酌了幾口酒。
因為林筱的關係,關於沈書周和夏時初的玩笑就這麼掀了過去。
四個女人湊在一塊,又是同行,話題一個接一個,熱鬧得很。
沈書周不在他們這個圈子,但林筱極為體貼,時不時cue他兩句,讓他不至於被冷落。
夏時初則恰恰相反,她知曉盛懷揚素來話少,也不過多關注他,只是把手隨意搭在他手臂上,偶爾捏或者揉他一下,無聲地陪伴。
聊著聊著,話題就引到了春節安排上來,沈夢蝶說,「我們今年帶爬爬回老羅家過年。」
「我懶得回去,也不想出遠門,打算就在北城附近找個民俗窩幾天。」林筱碰碰沈書周,「你呢,回家嗎?」
「應該回的,不過也得看學生實驗情況。」
譚丫丫用下巴點了下夏時初,「我本來跟她約好去日本過春節,但被她鴿了,現在準備自己去。」
「我要留在北城陪奶奶。」夏時初稍加解釋。
「你奶奶,還是他奶奶?」林筱看著盛懷揚。
「他的。」
林筱不像丫丫他們,知道個中內情,聽到這兒,不由笑了,「你倆這是好事近了?」
她理解為,兩人已經見家長,還在對方家裡過春節,按照習俗,那就是奔著結婚去。
「現在還沒考慮這些。」夏時初說完朝盛懷揚睨去一眼,目光掠到他面前空掉的幾個瓶子時,挑了下眉。
她偏過身子,靠近他,壓低聲音問:「喝這麼多。」
盛懷揚輕描淡寫地,「還好。」
幾次飯局下來,他的酒量夏時初是知道的,這幾瓶啤酒的確是放不倒他,只不過……她略思忖了下,朝他耳邊湊得更近些,「是不是無聊?」
一整晚,她們嘰嘰喳喳講個不停,話題零碎,他幾乎沒說過話,八成無聊得很。
盛懷揚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握住了她放在沙發上的手,揉了兩下,「沒有,我在聽。」
聲音帶著幾分懶卷,又夾著一絲清冷。
夏時初轉頭,借著牆角打來的昏黃燈光,對上他墨黑的眸子,「醉了?」
盛懷揚搖頭,視線卻像塗了膠水,黏在她臉上,不肯偏離半分。
漆黑的瞳孔裡確實沒有一絲迷離,看不出半分醉意,卻蓄滿了濃重又似曾相識的情緒,那種深沉得讓人喘不上氣來的複雜難辨,像夜裡的大海,深邃得讓人心慌。
「怎麼了?」夏時初捏了捏他的手,「不舒服嗎?」
「沒有。」他垂下密長的眼睫,掩住了眸子裡的情緒。
夏時初還想再進一步探尋,卻突然聽到林筱點到她的名字,「有時候緣分這個東西,你不得不信,你看時初他們,分開五六年,兜兜轉轉還是能在一起,真的應了那句,是你的逃也逃不掉。」
她說著話時,視線若有似無地瞥向旁邊的沈書周,暗示意味十足。
沈書周低頭盯著手裡的酒瓶,沒作聲。
一旁的沈夢蝶接過了話,「我的想法跟你相反。」
「緣分重要,可我更信事在人為。」她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盛懷揚,「他們還能在一起,不過是幸運而已。」
「同意。」譚丫丫狂點頭,「別說五年,就是五個月,都夠彼此再遇到另一個人,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