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絕對不會做這件事的人。這一點那個齊月娘一定會出面作證,這樣阿金死了,嫌疑也會消去,而且她還會得到同情,這件事就會如同任何一個豪門大家都會出現的那樣的陰暗事,最終消失在時光中,再也不會被提起…。
她算計好了所有的,卻偏偏在最後一步出了差錯。
哪個女子會去看一個死人?而且還真的能看出些什麼…。
周姨娘垂下視線,她沒有再去看那退出去的僕婦是什麼神情,是被嚇得慌了神還是別的什麼。一切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四五個僕婦凶神惡煞的是在天色漸黑的時候衝進周姨娘的院子的。
她們還沒說什麼,就見周姨娘已經坐在堂屋裡,一旁放著一個包袱。
“你們來了。”她平靜的說道,一面用保養的極好的手抿了抿鬢角。
“姨娘知道我們是為什麼而來的吧。”為首的婦人冷聲說道,“那好。也省了我們口角。”
她說罷一伸手。
“侯爺說了。你是老夫人的家人,又這麼多年伺候。再看三少爺和二小姐的面子,去家廟裡祈福唸經吧。”她說道。
周姨娘微微一笑。
“多謝侯爺心善。”她說道。
“姨娘不求見侯爺一面嗎?”另一個僕婦對周姨娘的反應有些驚訝,忍不住問道。
周姨娘已經站起身來,聽了她的話又是一笑。
“侯爺最不喜歡美人蛇蠍心腸了,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她說道,“他最怕自己看走眼,打了自己臉疼,侯爺可是很愛惜自己的。”
這話說的奇怪,婆子們聽的糊塗。
“行了,周姨奶奶,走吧,有什麼話去佛前說吧。”她們說道。
夜色籠罩整個定西侯府。
榮安院裡燈火通明,屋子裡坐在謝氏,常雲成和齊悅站在一旁。
“夫人,送走了。”僕婦進來回道。
謝氏長出了口氣,神色依舊狠狠。
“周家的人,果然都是蛇蠍心腸…”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裡間的屋簾子猛地一響,定西侯走出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穿著家常的袍子。
“我身上也流著周家的半份血,我是不是也是蛇蠍心腸?”他看著謝氏沉臉喝道。
“到現在你還護著那女人!”謝氏亦是喝道,扶著桌子站起來。
“行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說了。”定西侯喝斷她,坐在了炕上,重重的抓過茶喝了一口。
常雲成衝謝氏搖頭勸慰,謝氏慢慢的坐回去,不再說話了。
屋子陷入一陣沉默,婆子們也不敢走。
“她說了什麼沒?”定西侯忽的問道。
婆子一愣。
“說,說。。”她結結巴巴的開口,“阿金做了這事到底是為了她,雖然她不知情,但她的過錯不可饒恕,只願侯爺忘了她…”
定西侯的神情一怔,謝氏在一旁冷笑一聲。
“都已經證據確鑿了,還在垂死掙扎,這種話,也有人信啊?”她冷冷說道。
定西侯看了她一眼,衝婆子們擺擺手。
婆子們退下了。
“月娘,你受驚了,是父親沒有照顧好你。”定西侯看向齊悅,嘆息說道。
“媳婦不敢當。”齊悅說道,“他人心,又不是父親你可以做主的。”
定西侯看著她再次嘆氣,又帶著幾分欣慰。
“你別怕,以後斷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他鄭重說道。
齊悅低頭道謝,垂下視線。
“你這臭小子。”定西侯又看向常雲成,猛地喝罵道。
常雲成神情依舊,謝氏眉頭皺了皺,但忍著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