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才真正清楚,那個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者說,若水做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
“你太自負了,藍染。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了。”
“你!——”此時的藍染再也無法維持那副睥睨天下的表情,“你……怎麼可能!?”
“很驚訝嗎?”若水輕聲問:“很恐懼嗎,在自己面前發生無法理解的事情?”
“……什麼?”
“我說過,崩玉因我而生。”她眨了眨眼,眸中似有譏諷一閃而過,“你剛剛不是察覺到了嗎?崩玉,在保護我。”
藍染瞳孔驟縮!
他當然明白若水在說什麼,崩玉肯定了她的存在、她的力量!更有甚者,崩玉的意志在自己與她之間,選擇了後者!
儘管若水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因失去崩玉而逐漸脫離虛化的藍染,但對方卻從她眼中看到了一句句輕蔑的諷刺。
——絕望嗎?
——恐懼嗎?
——不甘嗎?
不甘?他當然不甘!
但是絕望?沒有人能讓他絕望!
藍染再次反撲,劈手朝崩玉奪去,卻彷彿受到了某種排斥,在距離一掌之處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崩玉,拒絕了他。
若水不避不閃,看著他淡淡地說道:“都結束了。”
藍染扭曲的面容上乍然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虛瞳中滿是嗜血的兇光:“隱隱透出渾濁的紋章,桀驁不馴張狂的才能,潮湧、否定,麻痺、一瞬,阻礙長眠!爬行的鐵之公主,不斷自殘的泥制人偶,結合吧!反彈吧!延伸至地面,知曉己身的無力吧!破道之九十——黑棺!”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黑色的壁狀物瘋狂地吞噬著若水四周的空間,只待無數影刃將其封殺。
若水冷漠地看著藍染作最後的掙扎,緩緩地將自己的靈壓注入手中的崩玉。
所有人都被那規模巨大的黑棺所震驚!
總司甚至停下了針對銀的攻擊,不顧一切地衝向若水的所在之地:“不!——”
距離最近的喜助、夜一和一心不約而同地調轉方向想要回援,然而他們速度再快,仍不及黑棺落成之速。
總司呲目欲裂,轉而憤怒地攻向藍染。
反觀失去崩玉的藍染,此刻已經從虛化狀態中脫離,力量大幅減弱。
喜助三人對視一眼,都清楚現在正是制服藍染的最佳時機,因此毫不猶豫地轉攻藍染,漸成合圍之勢。
市丸銀因先前分神,被總司全力擊中,打落廢墟,此時方才起身。他咳了口血,舉目望向那陰森聳立的黑色巨棺,眉頭不由不起。
浮竹十四郎悲慟不已,在京月的攙扶下艱難地喘息著,彷彿下一瞬就會不支倒下。即便如此,他仍牽掛著不知生死的妹妹,“若水……不會的……”
“十四郎……”京月見狀面露不忍,有心想要安撫幾句,卻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即便是隊長級別捨棄詠唱的【黑棺】,威力已然不容小覷,何況輕易秒殺隊長的藍染完全詠唱後所發動的【黑棺】的殺傷力!
在總司不顧性命地瘋狂進攻之下,藍染到底露出了破綻,喜助趁此時機,合夜一與一心之力,終於將其封印。
一場險些顛覆屍魂界與現世的大戰就此落幕,大多數人的臉上都露出瞭如釋負重的神色。
然而,總有例外。
總司因未能手刃藍染,渾身戾氣愈發濃郁,雙目赤紅地盯住藍染被封印後形成的三叉狀封印架,恨不能將之碎屍萬段。
夜一戒備之餘忙向喜助打了個眼色,卻發現對方正一臉古怪地盯著那黑棺。
“喜助?”
“夜一桑,那黑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