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近些年來,年景不好,地裡的收成不好,買賣也不好做,養家餬口都有些困難了,只能是拿這麼一點了,還望中丞大人不要嫌棄。”
焦源清看向範掌櫃,微微一笑,“範掌櫃說的哪裡的話,諸位慷慨解囊,本官高興還來不及呢。”
焦源清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卻起了計較。
好你個範大胖子!
要不是你在這帶頭變相抵制,事情怎麼會這麼難辦。
不打精的,不打傻的,就打那不長眼的。
就算是你朝中有人,我也得把你給辦了。
焦源清再次將目光放在了範掌櫃的身上,“範掌櫃,如今糧食短缺,諸位捐獻的這些銀子,不如都放在你那,全部都換成糧食,屆時本官派人去取。”
範掌櫃一聽,什麼玩意,你派人去取,那還有完啊。
“中丞大人,您公務繁忙,何必再費心這等小事呢,我派幾個夥計,把糧食送到巡撫衙門也就是了。”
焦源清擺了擺手,“範掌櫃帶頭捐獻,本官心中已經過意不去了,又怎麼好再勞煩範掌櫃運送呢。”
“不過嗎,範掌櫃剛剛說的也有道理,衙門裡的人都忙著賑災了,確實是抽不出人手來了,這樣吧,本官讓布政使司衙門出個告示,讓那些湧入城中的災民,直接上你範掌櫃的店鋪去取,這樣一來,你我也都省事了不是。”
範掌櫃一聽,臉立刻就耷拉下來了,讓災民去糧店取糧,那不就相當於讓孫悟空看守蟠桃園啊。
那是取嗎,那不就是搶嗎。
“中丞大人,此事怕是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
“中丞大人,那些災民若是哄搶怎麼辦?”
“哎,這個範掌櫃儘管放心,若是有災民哄搶,本官定上奏朝廷,請陛下派大軍清剿。”
範掌櫃一聽,上奏朝廷,還讓陛下派大軍清剿,你還不如直接說不管呢。
可見焦源清態度堅決,範掌櫃就向對面一位身穿粗布衣服的老者投去求助的目光。
這位身著粗布衣服的老者姓黃,大地主,還有個舉人的功名,家趁人值,妻妾成群,卻偏偏身穿粗布,裝出一副清貧的樣子。
這黃舉人平時和範掌櫃往來頗多,而且還是姻親。
黃舉人站起身來,朝著焦源清躬身施禮,“中丞大人,災民無序,若是貿然放入店鋪,恐怕會滋生事端,範掌櫃的擔憂,也確有道理,還請中丞大人三思。”
焦源清點了點頭,“黃舉人所言,倒也有道理,那此事就免了吧。”
“多謝中丞大人。”
突然,焦源清冷冷的目光再次鎖定在範掌櫃的身上。
“範堅強!”
“按我大明規制,商人不許著紵羅綢緞,你範堅強卻公然違背,身著一身錦繡,招搖過市,甚至還大搖大擺的走進巡撫衙門,是在挑釁朝廷不成!”
“來人!”
呼啦,從門外走進來一隊士兵,“中丞大人。”
“將範堅強拿下,押入監牢,以待臬司衙門審訊。”
“是。”
不待範堅強說話,兩名士兵直接將他押了出去。
其他人一看,有幾個不是身穿綾羅綢緞的,真要是這麼玩,那這大廳裡,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他們這些人中,不乏有關係者,但有一點,他們卻是清楚的很,那就是縣官不如現管。
就算是自己有關係,事後能把面子找回來,但現在,門外面可有大批如狼似虎計程車兵啊。
更何況焦源清乃是一省的巡撫,封疆大吏,想要動搖他的地位,談何容易吶。
而且,看樣子,焦源清是鐵了心了,拿下範堅強,就是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