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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部分

之中,好在趙景雲與張端義都不是遠庖廚的君子,在廚房中隨意開火,總算早上沒有餓肚子。見形勢如此,鄧若水更是皺緊了眉,他將人都召集來,語甚慢:“此次週刊只怕不能倖免了。”

“卻是我太過大膽……”張端義懊惱地道。

“與你何干,若我不你們的稿子,也不會有這番風波。”鄧若水搖了搖頭,他道:“此時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等當商議一個對策才是,切不可坐以待斃!”

“正是,我以為,此事原是我引起,我去臨安府自便是。”趙景雲點頭道。

“若自可以讓週刊免禍,我也願去。”張端義道。

“錯。若是自。豈不自承有罪?”陳安平搖頭道:“荃翁先生的文章並無大礙,無非是對朝廷重商之策有異議罷了,言辭雖是激切,卻並無多少可怪罪之處。曼卿兄的文章,便是未曾說到天子,這場風波也是一定地,原因無它。曼卿兄文章已經掘著士大夫地命根子了!”

他這幾年來反覆思量,總覺得大宋工業化程序中出現了許多問題,最突出的便是新興階層的政治地位問題。原先富商巨賈依附於權貴和士大夫,自然不會有自己的政治要求,可現在隨著大宋重商政策的推行。富商巨賈相對獨立起來,他們對於政治權力的要求便變得迫切起來。再就是新興的那些工人和職員、退伍地近衛軍將士,他們是天子一手培養出來的新階層,不僅僅有一定的財富,而且都識字,懂得國家大政,也關注時局,他們也希望朝廷的政策能向他們傾斜。此二之間有矛盾。但同時又與把持著大半朝堂權柄計程車大夫有矛盾。三方關係極為複雜。在看到了趙景雲地文章之後,陳安生這才恍然大悟。隨著這兩個新興階層的崛起,他們登上朝堂是不可避免的。

士大夫如何甘心拱手讓出權柄。趙與莒花上十餘年功夫進行蠶食,也只是從他們手中奪來一部分權力。而且趙與莒做得甚為隱蔽,雖然安插了不少他培養出來的人,可總體來看,士大夫透過科舉、常選兩種方式步入仕途,仍然掌握了大多數權力。

故此,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之前,士大夫們還可以沉醉逍遙,一邊吟賞煙霞一邊指點江山。但趙景雲的文章揭破這一點之後,士大夫們立刻警覺起來,必然會對趙景雲這種分權與民的觀點進行反撲。

故此,這次的關鍵倒不在於天子,而在於士大夫們。

聽得陳安平分析之後,眾人面面相覷,這也可以解釋為何到現在緝捕他們的人還沒有來:天子在等士大夫們地反應,而士大夫則在等天子地反應。

“若是如此,我們只怕更慘……歷朝以來,黨爭便是大忌。”鄧若水苦笑著道。

趙景雲也是冷汗涔涔,與張端義對望了一眼,兩人既然來到週刊公署,那便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地,但若是這場爭論演變成黨爭,對於好不容易出現如今局面的大宋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可測地變數。

“事已至此,後悔也來不及了。”鄧若水意識到這一點後,也是懊惱不已,只是學術之爭,只不過是他們幾人倒楣罷了,可若是變成黨爭,大宋的朝政時局都有可能受之影響,他們便是真地大錯特錯了。他思忖了一會兒,然後決然道:“諸位,如今這情形下,諸位肯來公署,都是能慷慨赴義的壯士,只是自古以來,慷慨赴義便不是什麼難事,苟且偷生才最為艱難。”

“慷慨赴義,不過是一死而已,苟且偷生,卻要將自己餘生背起死未盡之事,甚至可能會因此而身敗名裂。程嬰杵臼,都須有人去做,我老矣,餘年不足惜,趙曼卿為此番禍事之源,必不得脫身,我二人願為杵臼,諸位可為程嬰乎?”

他話一出,張端義第一個出來反對:“若說禍事之源,我也是其中之一,如何能只讓你們二人慷慨赴死?我也老矣,沒有精力去與腐儒糾纏,請讓我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