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便是他依著自己要求安排在余天錫身邊地。
他雖說知曉
余天錫聽得也嘆息了數聲,史彌遠是極為禮佛的,故此他也敬佛。眾人談了這一番話,外頭已經雨過天晴,余天錫急著趕路,便告辭去了。
他此次應試,並未得中,放榜之後便又回到臨安。史彌遠為他接風之時好生安慰了一番,席後嘆道:“純父不曾入仕,未知不是福份,老夫今日雖是風光,來日孰知不會淪落瓊崖!”
“相公何出此言!”余天錫驚道:“莫非那位又說了什麼話語?”
“正是,他說來日他若得志,必將老夫遠竄瓊崖……”史彌遠捋須嘆息了聲,眼中卻寒光閃了閃。
他們所說的“那位”,便是趙貴和,這位沂王嗣子少有心機,自以為必被立為皇子,往往口不擇言。不過史彌遠當初他還只是一介區區禮部侍郎、兼資善堂翊善,便敢算計權傾天下的宰相,如今執掌權柄已有十餘年,黨羽佐翼遍佈朝野,如何可能坐以待斃!他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權奸本色,試探罷了。
“相公不可坐以待斃。”余天錫斷然道:“學生離去之時,相公曾密囑學生之事,學生已經打探了,紹興府山陰縣虹橋裡,太祖皇帝十世孫,燕王房後裔趙與莒趙與芮兄弟,皆是年少不凡,家中無甚親長,正合相公所用!”
余天錫離了山陰之後,便使人打聽過趙家之事,得知他這一支親族單薄,家中只有寡母,舅家也不過是一區區保長,加之又想起當初異兆,故有此言。
“年少”正合史彌遠之意,“家中無甚親長”也是史彌遠所想要的,唯有這“不凡”二字,讓他頗為思量。
他不希望自己扶持起來地皇帝過於平庸,是個如同晉惠帝一般地白痴,但也不希望自己選中的人過於雄才大略,這必然導致皇權與相權的爭端。
當今天子趙擴雖說好學不倦,卻姿質平庸,加之又體弱多病,故此能將權柄盡數委與他史彌遠。史彌遠希望,下一位皇帝仍然如同趙擴一般。
“那兄弟二人有何不凡之處?”史彌遠問道。
余天錫將自己當初途經虹橋裡時見著趙與莒出生時景象說了一遍,又將此次在船上夢見二龍戲舟之事說了出來,再又說起自己打探得趙與莒年幼時父親便病故,以父親遺錢置下山莊,在莊中多養少年僮僕,請先生教識字算數。
史彌遠聞言皺眉,略一沉吟道:“此子果然有些不凡之處。”
“我親眼所見,性子極是沉穩,為人也甚是守禮,鄉鄰中說他母子皆是禮佛至誠地,有人說他原是斷臂僧轉世。”余天錫明白史彌遠之意,微笑道:“相公有所不知,他們山陰縣,這些年來頗出了不少神童,做出許多大事情,耳渲目染之下,此子倒也有些進益。學生與他說話之時,覺得極是赤誠仁厚呢。”
所謂赤誠,便是沒有心機,所謂仁厚,便是反應遲鈍,余天錫言下之意,史彌遠自然明白。但他心中仍有些不安,便問道:“山陰縣有何神童異事?”
“相公曾當作奇談與學生說過的,那位霍家子肆志四載終報父仇之事,便是在山陰,還有李氏子三歲便蒙能背唐詩,程氏子九歲便隨父主持家業……”余天錫一一說來,他差遣去的人極得力,盡數打聽得詳細,故此說給史彌遠聽時,也是繪聲繪色。特別是霍重城替父報仇之事,更是讓史彌遠吃驚不小:“此子非凡,如今如何了?”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他未曾讀得甚麼書,無非是開酒樓、販賣刻鐘行商賈之事罷了——大人曾去過他家酒樓,便是那群英會呢。”
“原來群英會酒樓與那刻鐘竟是他家地,倒也不是泯於眾人,至少富甲一方了吧?”史彌遠捋須微笑道。
余天錫也笑了笑,卻不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