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倒確實是史彌遠一黨,只不過此人一介武夫,又狂妄自大,得史彌遠吩咐,有意圖謀李全,加之這些年來,李全野心日益增長,頗有南下窺鼎之志,故此會有此變。
當趙與莒匆匆回到宮中,來到垂拱殿,一干大臣已經等候多時了。
如今朝堂之上,丞相一職暫缺,由宣繒以參知政事知樞密院事,薛極、葛洪為參知政事,吏部侍郎暫缺,其職司由薛極權判,魏了翁為戶部尚書籤書樞密院事,程為禮部侍郎,鄭清之為端明殿學士、工部侍郎,兵部侍郎則是由岳珂擔任。
這些人便是如今朝堂之上的核心人士了,真德秀得天下之望,但是趙與莒厭惡他只知推崇理學,為地方官尚可,入中樞卻幾無治國之策,因此沒有將他提上來。不過,因為吏部職司尚空缺的緣故,理學一派以為這六部之非真德秀莫屬,天子遲疑不決,乃宣繒、薛極阻撓罷了,故此倒不急著為真德秀鳴不平。
薛極如今權判吏部職司,也不願意放棄這大權,故此對於真德秀極其厭惡。趙與莒的目的很簡單,這個吏部侍郎之職,便是留給兩派的骨頭,唯有如此,他們才會你爭我奪,對於自己的一些策略,不至過於阻撓。
“官家為何此時才出來?”眾臣只道趙與莒是從後宮中出來,過此魏了翁開頭第一句便是埋怨。
這位官家親政以來,意氣風,頗有中興之風,只是行蹤之上有些過於隨意了。
“朕去了《大宋時代週刊》公署。見了鄧若水。”趙與莒微微一笑道:“原以為不會有什麼事情。===卻不曾想李全還是鬧騰出事來!”
“官家,李全擁兵十萬,進逼揚州,實屬大逆不道之至!”宣繒曾在樞密任職很長時間,也當過兵部侍郎,故此深知李全跋扈之事:“史彌遠在時,過於縱容李全。故有如今之變,然則李全如今聲勢已成,若不慎重,安史殷鑑,為時不遠。”
聽他拿出安史之亂來,眾人都是默然。如今李全情形。確實與天寶時安祿山相近,他甚至比安祿山更為跋扈囂張。
岳珂原本為淮東總領,在史彌遠垮臺之後被提為兵部侍郎,他時年四十二歲。正值壯年,在諸臣之中算是年輕的。加上最近他為祖父岳飛鳴冤之事,已經得到天子的支援,先是在今年三月,追益岳飛“忠武”,接著《大宋時代週刊》又將刊載他的《金陀粹編》。故此他對於天子極忠,見諸人都不言語,他上前請纓道:“臣不才。願再出為淮東制置使。為官家分憂!”
趙與莒卻知道,岳飛用兵為中興四將之冠。他的這個孫子卻是個文人,要對付李全,只怕有些不易。但忠誠可以嘉勉,故此他笑道:“區區李全罷了,何至於要中樞大臣親自出馬?若是對李全便要兵部侍郎出去,那來日飲馬黃河匡復故都時,豈不要朕御駕親征了?”
聽得他說地輕鬆,群臣卻笑不起來,宣繒只道因為天子御宇時間尚短,還不知這其中厲害,他如今又算是群臣之,而且受天子之恩,總得表現一下:“官家,李權部屬逾數十萬之眾,近些時來,又聞說他廣造戰船,如今他一路遣部將劉慶福殺許國逼揚州,另一路自東海乘船南下,若是揚州不測,則江北之地,盡入這狂賊之手了!”
趙與莒搖了搖頭,看著眾人,略一沉吟道:“李全小患,不足為慮,數日之內,便有捷報,此事諸卿勿憂。*****朕心中掛念地,卻是如何處置其人。”
眾臣皆是愕然。
“朕初自御宇,處事之時,未免有疏漏之處,故此需得諸卿為朕拾遺補缺。”趙與莒坐直身軀,又彷彿回到了鬱樟山莊之時,他面色冷竣,語氣略帶一些淡漠,卻顯出無比的自信來:“朕想的是,李全之後,京東當如何處之。”
“陛下所指……”
“李全小人,向無恩義,能成聲勢,唯有二耳。其一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