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住了。這是一件雅雅的暗綠色,小小的立領,直統統到膝頭以上,剪裁明快又特別高雅。海藻印象裡,奧黛麗·赫本在某部懸疑片裡就有這麼一件,不過好像是白色的。海藻愛不釋手,反覆觸控。那種輕柔的質感,那種飄逸的風格,太喜歡了!低頭一看價格,嗯,價格也夠好看!3300多元一件。海藻內心裡猶豫著。
銷售的小姐並不熱情,在遠處冷冷地看,過一會兒走過來說:“小姐,這件衣服是很高檔的。您若喜歡,可以看,但最好不要摸。因為顏色淡,萬一沾了髒,我們是很難銷售的。對不起,請原諒。”小姐那口氣,顯然已經把海藻歸於沒有購買力的一類,意思是非禮勿摸。
海藻抬眼看了小姐一眼不溫不火地說:“我在想要買幾件。你們這裡還有其他顏色的這個款嗎?”小姐立馬熱情起來,點頭又哈腰地說:“對不起,我們的衣服都是單款單色單碼的,這一款就三件,大中小號。小姐正適合這個中號。不過我們其他款式的大衣也是很高雅的,非常適合小姐您這種氣質。您再看這件!”說完立刻從架上拿了一件橘紅的大衣,這件顯得特別俏皮,略敞的領口裡若配上今天買的米色羊絨衫正合適,因為沒穿在模特身上,所以被埋在一堆衣服裡並不顯眼。海藻也很喜歡,一看價格,3680元。
海藻心裡一動,說:“包起來,兩件我都要。”小姐忙不迭地仔細包裝起來,並引領海藻去收銀臺。海藻在等付帳的時候,聽見賣大衣的小姐在跟旁邊的另一位櫃檯的售貨員用上海話低聲細語:“這個小姐很辣手,買兩件大衣眼都不眨,試都不試的!我跟你講,現在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哪怕來個巴子,你都要小心對待的!”
海藻聽得一清二楚,第一次心裡覺得原來花錢是這樣一件風光的事情,非常舒坦。海藻數完大把的鈔票給收銀員之後,拎著大包小袋,邁著高傲的天鵝步,款款走出營業員羨慕的視線。
因為手裡的東西太多了,海藻出了商場就直接打了輛車去海萍的家,今天星期四,海萍沒課,正在做最後的拾掇。“姐,來試試,快!這件大衣好看嗎?”海藻興奮地用腳踹開了門。
海萍的眼珠都掉下來了,驚訝地說:“天哪!太好看了!我喜歡這個鹹菜色!這件大衣多少錢啊?”
海藻一撇嘴說:“一提錢就俗了。喂喂,姐,我發現你現在真的很要命!那麼好看的一件衣服,被你那個鹹菜一形容,都沒胃口了。你哪怕就算不是文學女中年了,也好歹要向那個方向靠攏吧!你就不能說,這件秋香綠的大衣很漂亮?”
“去去去,這哪叫秋香綠?你連顏色都分不清。秋香綠有點靠近綠豆的顏色。”
“我服了你了,姐。你現在就跟非洲難民一樣,一張口形容的都是吃的。就跟以前那個饞嘴媳婦似的。問她雪下多大?她說有一張薄餅的厚度了,再問就是烙餅的厚度,打她一巴掌臉就成了發麵饅頭。切!”
海萍大笑,說:“我真的這麼庸俗了嗎?我真的淪落成那個媳婦的樣子了嗎?不過這兩件大衣,你買的真有眼光!像這種衣服,我是看都不敢看的,直接從櫥窗下面走過。”
“這件送給你。我穿這件橘紅的。還有,褲子和毛衣,咱倆一人一件。我過兩個星期過來換。這樣咱倆都有得穿。”
“海藻!你你你!你一下買這麼多!哪來這麼多錢?對了,那個宋先生是誰?”
海藻一愣,說:“你怎麼知道?”
“Mark告訴我的。你自己老實交代,不要讓我一點點查出來。”
“他是個小小的官。很普通的一個人。”
“結婚了?”
“廢話,孩子都快上大學了吧?”
“那你打算跟他怎麼樣?”
“我沒打算跟他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