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罷了,別想他了。我安撫自己,隨波逐流,也是個雅事。
不過說真的,隨波逐流雖然是個很浪漫的詞,但實踐起來就很具體很有想象力了。
我在水裡被衝得上下翻滾很難掌握平衡,被捲過來倒過去頭暈目眩,終於無法維持人形,啪地一聲回覆原狀。然後我發現原來在這條叫晉江的河裡,回覆原形更適合我。我乾脆把自己大大攤開,來了個白麵水上飄。慢慢地我也掌握了一點浮得平穩的訣竅,比如要把自己攤得均勻一點,這樣不容易翻倒;攤得薄點,這樣可以浮在水面欣賞景色。
不過,我這狀態倒是吸引了不少沿途的漁民,在水流徐緩處,他們沒頭沒腦地尖叫,我在水裡呵呵地笑,順便擺出更有殺傷力的造型。
我先擺出H型。
群眾露出被調戲的表情。
我一會兒擺出N型,一會兒擺成P型。
群眾羞澀,什麼淫魔!
於是我一會兒擺出S型,一會兒擺成M型
群眾更羞澀,紛紛往河裡扔石頭~
沒辦法,我只好回覆人形沉入河裡讓人看不見。
群眾怒吼,晉江又抽風了!
就在這一天,我創下了無數版本的水妖河怪的故事傳說,只是自己當時不知道罷了。
第四章
遇到帥哥還是美女,這只是一個比例問題。但你偏偏遇到人妖,那就是一個人品問題。
我到底漂了多遠漂了多久,不清楚,只記得在一個河道拐彎處,沒來得及閃避,迎頭撞上一艘逆流而上的大船。水流湍急,我直接撞貼在了大船的船首,這一下來得狠,連我都有點頭暈眼花。
神智還未清明,甲板上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有人撒下漁網,將我拖了上去。我心裡還嘀咕著,這黏糊糊的樣子,會不會把別人嚇到。然後我被重重摔在甲板上,好不容易抬起頭來,發現面前只是一個人,定定看著我,我也從網眼裡看他。
他沒說什麼話,只是掀開漁網,放我出來,我抖抖身上的水珠子,恢復了人形。他對我這麵人好像並無訝異,只是對我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引領我進入了船艙。
「小哥?」我猶豫地問了一句。
「喚我曾影。」他頭也不回地說。
進入船艙的時候,我完全被震撼了。寬大的船艙完全是粉色系,大到桌椅小到碗盞都是粉紅色,舉目所見,全是刺繡墜珠,琉璃,華貴無比。最顯眼的莫過那邊巨大無比的梳妝檯,鑲著金邊的銅鏡,臺上數不清的瓶瓶罐罐,大抵是些胭脂花粉。而珍珠翡翠金銀首飾散亂在四處,看上去這閨房的主人不是普通的妙齡少女,多半是富家豪門。
船艙那頭是層層的紗,似乎裡面有人側臥,勾勒一幅春光美人圖,只是看不清楚。曾影讓我在層紗前站定,然後拿起一根琉璃竿子,輕輕挑起層紗。首先落入眼底的是一雙珍珠串珠的金絲牡丹繡花鞋,做工精巧細緻,隱隱發光,我忍不住對鞋的主人起了三分好奇。曾影動作極快地將紗幕全部挑開,讓我一睹此人風采。
然後我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愛已成往事之勢撲到視窗,乾嘔起來。
曾影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暈船?」
不,其實我不是暈船。
這裡面的是一個男人。
我肯定他是個男人,因為女人不會這樣。
但我不肯定我說他是個男人會不會得罪世上所有其他的男人。
光是看著他,就已經挑戰我的生存本能。這滿頭見縫插針的珠釵讓整個腦袋形如仙人球,這怕有半寸厚的濃妝豔抹,長長短短的珠鏈看上去基本上要勒掉這個人的喉結。
在指環指套護甲的掩蓋下,他的手讓我想起妖化不很成功的老龜精,至於身下紗裙輕擺,若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