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石壁上,拋下青藤一根,示意我們爬上去。
然後它繞到前方,一躍而下,吸引牛獸的注意。一直以來視我為眼中釘的牛獸看到又多了一個對手,暴怒起來,也不管我們,衝過去就用犄角頂它,老狐老是老,動作還是靈活,左躲右閃,沒讓牛獸得逞。
趁著這個時候,我和奚刀抓住青藤,爬了上去,下面老狐和牛獸還在對峙。暫時管不著它了,藉著青藤之力,我們總算爬上了陡峭山崖中央的凹陷處,算是安全了。
那老狐看我們脫險,也左跳右蹦,仗著身體輕盈,從岩石的縫隙處落腳,飛快登了上來。只有牛獸體態龐大,無法上來,但卻不死心,在下面噴著鼻息怒吼。後來乾脆就蹲伏地上,一副要跟我們打持久戰的打算。
老狐憂心忡忡地看著下面的牛獸,「你們打哪裡招惹來這麼個怪物的?這下怎麼辦?」
奚刀笑著說,「有它在這裡,那些惡人絕對不敢再借此地為害,好事一件嘛。」
「好事?」老狐扒在巖壁向下看,牛獸一看到它就警惕地站起來,它連忙縮回頭,「那我們要如何出去?吃啥喝啥?」
我倒不擔心,反正我是妖,十日二十日不吃也不要緊,而奚刀,其實他根本就沒必要借青藤之力就可以上來,他要下去自然易如反掌。
老狐看我們都不搭腔,只當我們沒法可想,嘆口氣,搖搖尾巴,「幸好我是老狐三窟,我去想點辦法,你們等著。」
說完,它走到石壁那邊,扒開那裡的乾草,露出個極窄小的通道,一頭鑽了進去。奚刀對我招招手。
「幹嘛?」石壁的凹陷處狹小,我小心地爬過去,奚刀的手突然落下來,把住我的肩膀,我還沒有任何反應之前,只覺得唇上溫熱,奚刀的氣息鑽了進來,又立刻離開,只留下微微的嘴唇相貼的觸感。
咦咦咦咦咦?
奚刀退開去,看見我發著呆,似乎覺得好笑,「很吃驚?」
我老老實實地點頭。
奚刀想了想,臉又貼近了些,「你是不是一直很介意?」
「介介介意什麼?」我一頭的汗。
奚刀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你不是都看到了?」
「沒看到。」我立刻否認。
「我還沒說看到什麼呢。」奚刀失笑,我自覺露出馬腳,只好假裝沒聽他在說什麼。
但是一隻手卻執拗地伸到我下巴邊,把我的臉轉了回去,然後,親吻落到了我鼻尖上,只是很輕很短的一瞬,可奚刀看著我,眼神很認真,不知為何讓我突然心頭一動。
開始那個吻突如其來,好像是個玩笑。可是這鼻尖上的一下,卻似有些感情的意思,我分不太清楚。只得低下頭,不敢看奚刀,他也不再說話,只是伸展了四肢,然後靠在我身上,輕輕地哼著一首曲子,熟悉的調子。
曲子高高低低,哼唱出來也是斷斷續續,可偏偏就是這樣,某種帶著溫柔顏色的氣氛卻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溫暖而曖昧。連下面兇暴的牛獸,此時看上去都有點溫厚老黃牛的感覺。
我默默地坐著,很愉快。
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最後打破這曖昧空氣的是老狐窸窸窣窣鑽洞的聲音,我看向石洞那邊,果然一會兒功夫,它毛茸茸的腦袋冒了出來,嘴裡還叼著個布包裹。開啟看去,布包裡是幾塊餅子,狐狸搖著大尾巴,啪答啪答的拍著地,「來吃來吃。」
它倒是熱心。
其實,對於餅子這種人類食物,我是不太有興趣,只是拿著看看而已,奚刀已經拿起一塊,嚼得有滋有味,還招呼我吃,「這味道不錯,雖然留著狐狸牙印子,說不定也淌了它的口水,不過吃著還是可以。」
我被奚刀的話噁心到,一想到狐狸的牙印,而且說不定老狐也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