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的橫椅上,手裡還拿著治療感冒的藥片。
那個少年就這樣在她面前血淋淋地走過去,小小又再次看到那滿臉血跡下,額頭上那個十字架,那麼美麗的精緻感。
那一刻,她突然起了殺心,這麼沒有防備,這麼接近崩潰的團長,她有八成把握殺掉他。
可是她當時只是發呆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藥片,再次與這個註定殘酷掛鉤的男人擦肩,那一路從醫院門口遺留而下的鮮血,像極了一路屍山成海的未來。
她知道,她永遠不可能站到像久石一蓮那樣的高度,也永遠無法成為米露…西耶娃這樣的人。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守著她小小的鮮花蛋糕店,安靜地活著。
當米露再次出現在她店裡,笑的那麼溫柔地買走了兩袋鮮花蛋糕時,她透過那個一直開著的窗戶,看著他們牽著手慢慢走遠的背影。那一天晚上她又爬到紅色的屋頂上,拿出她家裡那個老頭子塞給她做紀念的一瓶酒,把艾斯米滿天的繁星當下酒菜一聲不吭地喝起來。
她邊看星星邊喝著酒,邊哭的一塌糊塗。她想起那個叫庫洛洛…魯西魯的男人,她想起幻影旅團跟流星街,還有她的結婚蛋糕。
她想起自己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被車子撞到穿越了,她想要到獵人世界,她的夢中情人是團大跟小伊,她想起自己那麼沒心沒肺地說,能親團大一下哪怕被他秒殺掉也值得。
可是現在她只想回家,她想回家。這個世界,一開始,就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頭纏著白色繃帶的男人,也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本漫畫,她更是一點都不稀罕。這個鬼世界,她一點都不稀罕。
那個男人越來越成熟,那個青澀得與人群格格不入的黑髮少年,在回憶裡也越來越模糊。他變得特別有禮貌,穿著乾淨休閒的衣服,頭纏繞著那一條顯眼的繃帶,像是個還帶著少年天真氣質的男人,態度真摯得沒有任何虛假。
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否自然,自然到可以瞞住這個叫庫洛洛的男人。當他把那本書遞過來時,她讓自己看起來特別心甘情願,並且帶著好奇地印上自己的手印。那一刻,她黑色幽默地想,自己是在走好萊塢的那條星光大道嗎?
回到家裡後,聞著空氣裡熟悉的甜香,她終於靠著牆壁慢慢癱坐下去。她死死握住自己那隻碰到盜賊秘笈的手,咬牙切齒地詛咒,堂堂幻影旅團的團長,竟然看得上她那種幾乎是廢物的念能力。
她的念能力只能用在食物保鮮上,蛋糕是最不易保鮮的食物,所以她日思夜想都想要這種念能力。這是她最需要的能力,她完全想不出來那個男人要這種能力幹什麼?難道幻影旅團怕外出打劫時吃飯被人下毒,所以還帶便當?
艾斯米真是個奇妙的城市,在這裡你什麼人都看得到,包括蜘蛛頭子。
小小走到窗戶前,開啟窗。外面早晨的陽光透進來,她將一朵鮮花咬著嘗味道。這個世界她孤單到無處可去,在來到這個世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一直分不清夢與現實。她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否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
“芽子,找個時間跟米露告白吧。”小小突然對屋頂上的小隊長大聲喊出聲,她望著艾斯米開始蔚藍的天空,那個頭綁著繃帶的男人,其實真的配不上米露。
蛋糕店裡甜甜的味道瀰漫不散,她望著滿屋子的陽光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艾斯米這個地方,她就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留下來也不是那麼壞的事。
因為這裡有鮮花,有人情,有朋友,還有共同夢想的夥伴。
比起一本漫畫,她發現自己一開始喜歡上的就是,艾斯米這個繁花之城。
蘭斯,住酒店去
我是在雨聲中慢慢醒過來,艾斯米冬初的雨水砸在關上的玻璃窗上,是種清脆的透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