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死後再打電話給我,我現在還不是幽靈。”
“什麼?警衛所……我是所有事件的知情者,要證人要證據要指紋還是要頭髮?哪怕你要的是怎麼誣陷一個人的方法我都有。麻煩你們快點把那個叫蘭斯的混蛋抓去關一萬年,記得籠子用最堅硬的金屬製造。還有請讓我改名吧,我再也不想叫米露了。”
掛電話後終於忍不住狂拍桌子生氣地大吼,“庫洛洛你是多恨我,做什麼壞事都要將我的名字貼在醒目的位置。”
後來我替他去大酒店道歉,去醫院、去綠協、去出版社,去給受害者家庭一個一個道歉下去。
賠大酒店賠到我傾家蕩產,賠綠協賠到我債臺高築,差點被護士掐死,趕鴨子上架續寫那小子的書,結果被讀者大罵槍手、注水、拖沓、沒情節,不熱血不血腥騙我的錢。是啊,觀眾們,要多血腥?開膛破肚現場版夠不夠跌宕起伏。
這些都是他不當團長時做的事,久了你會突然發現他只有在當團長時,情緒才會保持在最正常的狀態。至少當團長後他不會說抽風就抽風,很多特定場合也會吃飯給錢,過馬路會因為不想引人注目而注意馬路紅綠燈,買東西會排隊坐地下鐵會買票,甚至連貴賓車他也會用租。
而最讓我悲傷的是,他不是團長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我身邊。
我堅定的腳步慢慢虛軟,本來只是想回憶一下過去的美好,好說服自己的決定沒有錯,越是回憶越覺得自己該立刻轉身,衝到明洛那邊去一起回家才是正確的選擇。這些年下來,怎麼就沒幾件讓我省心的事?
我走到船頭蹲到這位不是團長的團長面前,人家正懶得要命地坐著發呆,雖然很像是在思考某些很有深度的問題,但他就是在發呆。
“蘭斯,哈哈。”我對他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示好地對他笑兩聲。
不是團長的他有一個他是團長所沒有的優點,那就是這種時候他比較好說話或比較好哄,有什麼要求現在說最好。如果等他變成團長,那就是冷酷到鐵血的死不回頭,遊走於死亡邊緣的規則死忠份子,那時只有他要求別人,別人哪裡敢要求他。
“你笑得好假。”呆滯到沒光的眼睛淡淡掃過來一眼,然後很不感冒地實話實說。
我覺得額上的青筋一抖,忍下。繼續淡淡對他笑著,“我覺得我們該談一談。”
“談什麼?你那個青梅竹馬的老朋友?”不僅眼睛癱了,連聲音的起伏也癱了,他貌似有些困惑地伸手輕捂著嘴,“奇怪,我發現米露的老朋友還真多啊。”
就幾個,那個死得很悽慘的不算。我心平氣和地接著笑,握住他放在膝上另一隻閒晾著的手,露出一個我自認為最溫柔的笑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們冷戰吧。”
一隻海鷗從海面上斜掠而過,啼叫了一聲,我們之間似乎冷場幾秒。
我見他也露出一個自認很溫柔,其實假得要死的微笑。黑色的頭髮也不打算再染成藍色,隱形眼鏡也沒再戴上,連繃帶都只是亂七八糟纏一下,所以他臉上的表情我才看得這麼清楚。
沒有猶豫身一傾將他抱住,讓這個傢伙真問出口我就麻煩了。那麼明顯的懷疑與探究的眼神,應該是已經發現了什麼吧。
一開始我就沒給過他答案,東巴不認識我,小杰不認識我,十年前那個倒在我家門口的黑髮少年也不認識我,可我都認識他們。無論我藏得多好,就像他說得像真的謊話我總能看穿,他也可以看穿我每一次想逃避的怯懦。
而明洛是最大的破綻,他比我更清楚米露…西耶娃不可能認識明洛。不可能有機會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認識那個扛著大旗一頭金髮的男人。
“不要說話,我們冷戰好不好?只要我不喊停你就不能過來,庫洛洛。”聲音柔軟起來,帶著一絲嗓音裡本